话音一顿,接着钱云鸿才自嘲的笑笑,神情间也有了几分落寞的继续说道:
“说句父亲不爱听的话,云鸿出身不好,而华阳公主就是孩儿最好的靠山,有母亲在一日,云鸿的侯府继承权才能安稳一日。若是母亲出了事,不能再庇护与我,那对于孩儿来说,绝对没有半点好处,所以于情于理,云鸿都没有故意去害母亲的理由,希望父亲定要明白孩儿的清白。”
一直皱眉仔细聆听的钱铭,也被钱云鸿这番真诚无比的话给说服了,觉得确实是自己想太多,冤枉了这个儿子。
伸手将钱云鸿扶起,钱铭语重心长的说道:
“鸿儿长大了,知道为侯府着想了,是为父酒喝的太多,脑袋糊涂这才疑心与你,鸿儿可切莫因此就与为父生了嫌隙。这怀安候府,将来还得靠你扛起来,至于你母亲不管她将来如何,你侯府继承人的身份,为父也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叫任何人替代你分毫的。”
闻听这话,钱云鸿的脸上露出诚惶诚恐之色。
“父亲千万别这么说,为侯府着想是云鸿应尽职责,因此孩儿还是想规劝父亲一句,您还是去看看母亲吧,哪怕只是在众人面前逢场作戏也好,父亲总该把这个态度表现出来,否则若是有人说您苛待公主,那便是不把皇室放在眼中,圣上是定然要怪罪的。”
眼见钱云鸿分析的甚为有理,怀安候点点头,整理了下仪容然后站起了身。
“鸿儿这话不错,那我这就去看看你的母亲,咱们这面上功夫,确实要做到位些。”
但凡世家大族,往往面子比生命看的还重,而且钱铭也算想明白了,就算要和华阳算账,也大可等对方伤好后,回到侯府内在细算那也不辞,确实犯不上众目睽睽的,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因此在钱云鸿的建议下,钱铭在去往华阳房内的路上,特意逢人就说他要去看望华阳,为的就是在众人眼中,留下个宽厚大度,善待公主的形象。
等钱铭这一路走下来,嘴都快笑的发僵时,这才可算到了华阳被禁足的房门前。
等到钱铭打开门,才刚刚迈进去半只脚,一个红木匣子就仰面飞了过来。
“父亲小心!”
钱云鸿眼明手快,一下就将钱铭给推开了,可他自己的右脸却被这飞来的匣子,给划出了一道红痕。
被推的一个踉跄,钱铭勉强才被摔倒,这时他才算看清,向他丢来匣子的人,正是如今还拿眼瞪着他的华阳公主。
经过一夜才算压下去的怒火,这下算是又爆发出来了,钱铭怒不可遏是指着华阳,愤恨的说道:
“岂有此理,我就不该来看你这泼妇,就你这模样也配作公主,你才杀了我的孩子,如今还想谋杀亲夫不成,华阳你信不信,本候这便先要了你的性命。”
华阳这会,已经又将软榻上的茉莉香枕抓在了手里,一听钱铭这话,当即就把枕头也砸向了对方。
“想杀了本公主,钱铭我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动我吧,那个小贱人别说不是我杀的,就真是我干的那又如何,竟敢背着我怀上贱种,她那是死有余辜,本公主何错之有。”
钱铭如今认定怜心肚子里怀的孩子,就是他的亲生骨肉,而这会华阳却将孩子叫成了贱种,那他这个孩子的父亲又是什么,难道还是老贱种不成。
越想越气的怀安候,加上来之前还喝了酒,都说这酒水最能壮胆,因此这会钱铭也顾不得华阳的身份了,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对方的脸上,然后这夫妻二人就扭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