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纱、粉xiè_yī,香扇轻摇,明眸带笑。
因见面生,便一步一摇,主动过来招揽。
“白公子可到了?”沈慕问。
“哪个白公子?”姑娘愣了一下,问道。
“白显耀白公子。”
“哦,公子是说这位啊!”姑娘道,“正在玲珑姐妹那儿呢!”
“我一猜就是。”沈慕笑道,“多谢姑娘告知。”
姑娘眼帘闪了闪,心道此人虽未见过,但听其意思,竟似与府尹公子相熟似的,身份定然也非同一般,便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免贵姓沈。”
“哦。”姑娘想了想,不识得,便不再放在心上。
沈慕识得路,便自往后方玲珑姐妹的小院寻去。
到了那边,尚未进门,便听得一阵惬意的哈哈大笑,沈慕入内,果然发现白显耀正搂了玲珑姐妹二人中的一个摸摸抓抓,看样子应该是珑儿,藕臂勾在白显耀的脖子上,眉目含春,衣衫都有些凌乱了。而另一个则坐在窗边斟茶自饮,望向这边时,也只是偶尔露出一丝微笑。
“呦,”沈慕走进去后,朝白显耀道,“白兄还是这么会玩啊!”
白显耀便回过头来,动作滞了下,然后双眉一下便上挑了,抽出藏在珑儿姑娘sū_xiōng里的禄山之爪,怒气冲冲走上前来,阴阳怪气道:“我道是谁请我,原来是沈兄啊!只不知沈兄究竟是叫沈万三呢,还是叫沈慕呢?”
沈慕闻听此言,哪还不知他已知晓自己身份,于是立马拱手赔罪道:“隐姓埋名,实属无奈之举,还请白兄见谅。”
“见谅不了!”白显耀抱臂冷哼道。
“白兄可还记得醉仙酒?”
白显耀闻言,眼珠动了动,头颅依旧歪着,“休要拿几坛破酒来打发我!”
“白兄,看来想要获得你的谅解很难啊!”沈慕叹息道,坐了下来,拈起一个杯子喝茶。
“那是,”白显耀瓮声瓮气道,“我可是明州府尹公子,是那么好骗的?!”
“嗯……”沈慕点着头道,“既如此,看来此番是不大出血是不行了!这样吧,京城的醉仙酒代理权还一直在我手里,你若有意向……”
“此言当真?”白显耀双眼放光,挨着沈慕坐了下来。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白显耀见他答应的爽快,反而有些不安了,思虑片刻,斜睨他道:“你不会在给我下套吧?”
“怎么可能?”沈慕一脸夸张表情,“我与白兄惺惺相惜,情同手足,怎会下套于你?!”
“我可忘不了年有意……”说到这里,似乎来了兴致,“哎,你知道吗,那家伙最后在狱里被几个大汉给……嗯……很温柔地抚慰了一番……”
沈慕瞥他,“你真邪恶……”
“跟我有甚关系!”白显耀兀自不承认道,“那家伙以前仗着年家势力,害了多少姑娘,早就天怒人怨了,偏还生的细皮嫩肉的,牢子里那些猥琐糙汉,都是久未开荤精力充沛的……他有此结果实属当然好吧?”
沈慕便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转而道:“代理权的事,你回去后,好好商议一下。”
白显耀便点了下头,与谁商议?自然是其父。如此大事,他一个人哪能轻易做得了主。同时也不得不感叹,如此一个书生,竟然躲在背后搅风搅雨,覆灭了年家,着实让人惊叹。他原先也是不知的,但自醉仙酒开始行销武朝,他专门着人去打听此酒,这才得知所谓的“沈万三”乃是化名,真实身份乃是宁州沈慕,再思及年家、安家等等,终于察觉出那是一场阴谋。到得那时,才唏嘘感叹不已,更为对方的胆量与谋略而震惊。
要说对方隐姓埋名,他并没有那么生气,易地而处,他也会这样,如此才能尽量保障自身的安全。他出身官宦之家,懂得从利益角度去思考问题。此人有才有能,相交一番,没什么不好。
代理权的事便先不提,白显耀挽起袖子催促道:“玲儿,还不快去将好酒拿出来!我要与沈兄痛饮三百杯!”
玲儿姑娘便朝门口的一个小侍女招手,那小侍女便赶紧小跑着去了。
这边白显耀揽着沈慕的肩膀,朝玲珑姐妹道:“玲儿珑儿,你们可知这位究竟是谁?”
二人摇了摇头。
“这位啊,要说起来,那可是了不得了,说是名震天下都不为过。”
“白公子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珑儿姑娘眼里满是好奇。
“所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白显耀诗未吟完,对面坐着的两位姑娘已经呼吸粗重了,珑儿姑娘颤抖着sū_xiōng问:“当真是倾城才子?”
在沈慕点了下头后,珑儿姑娘立马高举双臂跳了起来,兴奋之极,玲儿姑娘作为姐姐,性静而沉稳,即便如此,面颊上也染上了两片红霞,可见也颇为激动,但还是拉了拉妹妹的裙角,示意她坐下来,“沈公子当面,不可如此举止无礼。”
“哪里哪里,”沈慕摆手道,“大家随意点好。”
接下来的场面就更加融洽了,几人笑着谈了一会后,玲儿姑娘心灵剔透,知沈慕约白显耀而来定然有事要谈,便拉着妹妹以去准备酒菜为借口而离开。
待那二人的背影消失后,王二虎也一飞而出,立在了屋顶,四处打量,谨防有人偷窥。
沈慕这才轻咳一声道:“白兄,不知你对那户部了解多少?”
白显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