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人清梦,就不算有辱斯文了吗?”沈慕怒瞪着他。
“你这可是对绮兰姑娘不敬!”
“人家绮兰姑娘说什么了吗?”沈慕撇嘴道,“真是去年买了块表!”
“这是何意?”贾善才在旁问。
“干他屁事!”
要论打嘴仗,沈慕可没怕过谁,这些人可都是文绉绉的文人,最多也就骂个“彼其娘之”,哪像他骂脏话随口就来,而且还能不带重样的。
那边,绮兰姑娘见这边起了争执,莲步轻移走过来,笑吟吟道:“许是沈公子昨夜读书太晚,没睡好,才以致于此,大家莫怪。”
沈慕嘻嘻一笑。
可不是么?昨夜研究那小黄书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的。
想到这里,他就是一瞪贾善才,都是你小子害的!你说你,没事画什么不好,偏偏画什么黄书,真是枉为读书人!
贾善才被他这一瞪也是迷糊不已,摸着脑袋。他倒也学得快,嘀咕道:“干我屁事!”
“绮兰姑娘这首琴曲弹得实在太妙,小生做了首词,还望姑娘斧正。”一个学子站出来道。
这人倒是机敏,打着先露脸的主意,这样也能更容易让绮兰姑娘记住他。有那学子见行动慢了,暗暗懊悔不已。
“公子客气了。”绮兰笑着回应。
其他人都开始挖空脑袋地想诗词,那贺仲直接拿起了笔在写,满脸笑意,显然早有准备。他还忙里偷闲朝沈慕这边看了一眼,目光里尽是挑衅与嘲讽。
不久,几乎所有人都写了首诗词送给绮兰姑娘,就连贾善才那个画小黄书的夯货也写了一首,屁颠颠地朝绮兰姑娘跑去,还在她身边滔滔不绝地磨叽了好一会。
这些诗词写完后,其他人自然是可以观看的,不少人都觉得贺仲的那首词写得最好。
贺仲谦逊地一一谢过,然后抬步往沈慕这边走来。
“沈兄这么久没动,想来是在酝酿一份大作吧?不知是否做好了,也好让绮兰姑娘和我等开开眼界?”
他的那几个狗腿子也在起哄,“是啊是啊,快做出来,我们可都等得不耐烦了。”
“沈兄这大作一出,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我等可要擦亮眼睛等待!”
“我做不做诗词干你屁事!”沈慕对这贺仲委实没有什么好脸色。
贺仲脸上浮现一丝怒色,但他到底是个富家公子,有些城府,忍住了,道:“今日可是绮兰姑娘做东,沈兄如此说,岂不太不给绮兰姑娘面子了?”
“那就要看绮兰姑娘怎么说了。”沈慕意味深长地看着绮兰姑娘。
其实沈慕心内颇有些不忿,你绮兰想要我的诗词你直接说,虽然可能一时不会给你,但时日久了大家作为朋友帮你一把自是无所谓,可是如今,你邀请的这群人在逼迫我又算怎么回事!
于是他把皮球又踢给了绮兰。
一听这话,绮兰脸色就是微变,她很清楚此时的沈慕心有怒气,这同时也是在给她一个考量,沈慕会根据她的回答来选择如何对待她。
她的内心也很是不忿贺仲,你在我的地方如此逼迫沈慕,那不就是打我脸吗?
可怜她一个青楼女子,虽然说做过花魁,又是琴道大家,可在这些读书人眼中,到底是地位低贱的,心内一时苦涩无比。
“今日不过是绮兰才疏学浅,冒昧摆下这以琴会友的局,诸位才子能来就已经是给小女子极大的面子了,现今还得了这许多诗词,更是意外之喜。所以多一首少一首,倒也无关紧要了。诸位才子还是请坐,待绮兰再为大家抚琴一曲。“
她这话也是在息事宁人。
可那贺仲丝毫不给面子,再次逼迫沈慕道:“坊间传闻你沈慕的诗词都是抄袭而来的,特别是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是非历经世事之人无法写出。今日你写不出诗词来,恐怕不能服众吧?”
沈慕鲜少被人逼迫至此,再不出手就不是他的风格了。
他看着贺仲,徐徐道:“这位贺大公子,你是在挑衅我吗?”
“挑衅倒谈不上,不过是替绮兰姑娘打抱不平罢了,顺便也好教大家伙看看你是否有真才实学。”
贺仲老神在在,一副吃定沈慕的样子,他可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沈慕于学业一道并非出众,否则也不会考了数次连秀才都不是了。
上次陈老举行的诗会,他本想一炮而红让陈老杨老对他刮目相看的,这样他就能获得二老的举荐信,这样日后进入京城应试,就要轻而易举得多了。
“可惜啊可惜,被沈慕这根搅屎棍给坏了一锅汤。”贺仲心下遗憾。
“既然如此,”沈慕道,“那就当我在挑衅你吧?怎么样,贺大公子,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
“你不是怀疑我的诗词吗?那很好,我们就赌我能在三天之内,让整个宁州城的人对我的诗词无话可说,再不会有一丝怀疑。”沈慕冷声道。
贺仲看着沈慕,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还真让他产生了一丝疑惑,难道是自己打听错了?不可能啊!那几个人可都是沈慕以前的先生和同窗。
对了,他一定是在诈我!
他随即一笑,“赌什么?”
“就赌三千两白银!”
“三千两白银?这赌注倒也不小,不过沈慕你有这么多银子吗?”贺仲反问。
“你可别忘了,我手里可是还有一份水晶灌汤包的秘方呢!”
贺仲闻言不由心下一惊,抬眼望去,对方正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