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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的冷风好像比之前更厉害了, 也许是人的心在冷。
因为恐惧,因为对未知事情的无力无知, 也因为无能。
杨云喉咙好像有什么堵住了, 可嘴巴舌头又急于说话,“你....你怎么会没事?不可能啊, 你....”
然而他发现这是独角戏, 他想问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只有缓缓强行的背影, 后面跟了一群的宫人,敬畏卑微得一步步跟随着。
他们对他视若无睹。
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因为皇后刚刚被□□了,宫内要肃清彻查,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白面谦卑的宫人上前用身体挡着吹来的风雪, 微曲着膝盖, 伸手扶着许青珂上马车, 他嘴上对许青珂说着话。
“许大人慢走,刚刚君上也说了, 您身体不好,可千万保重身体, 太医院随时等您差遣, 不过还是希望您身体康健无碍。”
许青珂颔首,收回手, 指尖将传来的纸条拢于袖中,上了马车。
那些赏赐则是装在宫中派出的马车上一起送出去。
不过东西厚重,直接送往许府, 但许青珂这一路却不是回府,于是在宫外分开了。
代表着君王恩宠的马车不知道许青珂的马车在前往御史台的路上停下了。
因为傅太何这个人在路上等着,好生慰问,且连连表示满朝文武都以为许大人遭殃了,只有他坚信许大人的清白。
许大人反问一句,“看来宫闱秘事于傅大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啊。”
傅太何似有些尴尬,但这种尴尬流于表情,端着悻悻的二皮脸苦笑,“没法子啊,咱们从刑侦的凡事总得多知道一些,不然接手什么案子牵扯什么事儿,杀人犯还没死,自己先死了,不过许大人一代英才,自是不会像我这么狼狈的。”
许青珂对他这种姿态已经习以为常,随便应付感谢了两句就过了,马车离开,傅太何还在原地恭敬目送,端是没有一点刑部主掌者的威严跟骨气似的。
旁边的随从悄声嘀咕:“这许大人的官威是越来越厉害了,谁能想到她还能逃过这一劫。”
傅太何幽幽道,“是啊,谁能想到呢...可就我准备着退路呢。”
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等着许大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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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是白日少有人同行的路,也是去御史台的捷径,挨着城墙。
许青珂看到前头亭子里的景霄,后者似乎等了有一会了。
凉亭里。
“你对待霍万太客气了,我原以为你会动用你如今在朝中的根基逼他服软。”
景霄站在那儿,指尖有一根随手折下的芦苇梗,已经干枯,外面飘着小雪,身上的披风就显得厚重,越发显得他高大慑人。
“景侯想多了,一介寒门出身,哪来这样大的底气,成也君王,败也君王,左右是看君王心情吃饭的行当而已。”
许青珂跟这人比小了一号,可都是朝廷重臣,论底气谁也不输谁。
“傅太何那厮也是有趣的人,与他说话,你永不知他是在卖蠢还是卖聪明。”
景霄似乎并不敌意,看到许青珂来后,随便扯了两句,然后提到了傅太何,好像在说——你的事儿我都知道。
“相比而言,我更希望跟这种人谈天说地,至少可以胡扯,而侯爷这样的人总让人小心翼翼。”
景霄转身看她,那表情似乎嘲弄,“许大人对我小心了?本侯倒是真感觉到了,是小心翼翼布防布局吧。”
“朝文官武官上品级能上大殿的都有上百人,这百人里面只分两种人,一种下棋的人,一种被人当棋子下的人,侯爷跟我都是内在骄傲的人,你不肯当棋子,又如何能要求我当你的棋子。”
“这的确是一种罪,以前于本侯而言,我只以为这朝中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掌控的,一种是不可掌控该杀的,偏偏许大人脱离两种之外,是本侯的疏忽,也是许大人的本事。但如今局面已经如此,你我不如对对棋面,看看到底还有谁掺和了进来,想把你我都拉下马。”
桌子上已经拜访了棋盘跟棋子。
两人坐下下棋。
观棋不语真君子,可下棋的人往往有对话,如果有朝堂的人站在边上,可以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对话。
景霄:“许大人在宫中的暗线该是把宫里那个蠢货下的几步棋告知了吧。”
许青珂:“如果我没理解错,侯爷嘴里的蠢货是你的亲姐,也是当朝皇后。”
景霄:“民间有句俗话叫子肖母,儿子什么脑子,母亲多数脑子也不好,拿区区一个许悠然来让霍万做选择,等于让他在自己跟我之间做选择,这么多年夫妻都看不懂这个,也是蠢极了。不过许大人见过那么多刑狱,怎么不知道豪门之间最多骨肉相残的戏码,若是知道,刚刚那句话就该是嘲讽我了。”
许青珂:“所以侯爷是要动手铲除太子了?还故意让皇后知道,一个失去了娘家助力的尊贵女子狠起来也是挺吓人的,所以拿我转移朝野视线,拿五皇子背了南城的锅,只要我们两人没了,朝局就变成,你,太子,君上三人的,君上有杀你之心,不可协调,你的选择只有扶持太子对抗君上,于是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景霄:“从前兄弟多,是咱们君上的烦恼,后来儿子多也是烦恼,如今儿子少了,更是烦恼,最烦恼的还是以后儿子都多不了了,这还多亏了许大人鼎力相助,其实我倒想问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