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溪村村学座落在晁保正庄子的旁边,背靠溪流,与西溪村遥遥相望。

据说这村学还是保正家祖上出资建立的,不过也难怪,他家祖上就是富户,乐善好施,换做寻常人家哪来的多余钱去捐助村学。

虽然东溪村只是个村庄,但良田齐整,房屋座落有致,青山秀水,比起一般村子好上不少。

倪溪虽平日不怎么出门,都呆在竹屋里,与村民大多不相识,然而村学的大概位置她还是知道的。

此刻倪溪挎着竹篮,穿着件碧色小衫,走在村边的小道上。她本就体态fēng_liú,偏偏这衣衫有点紧,衬得她的胸脯鼓鼓囊囊的,走起路来细细的腰肢轻摇慢摆,如弱柳扶风般摇曳生姿。

路过的村民都不禁在纳闷,这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究竟是哪家的新媳妇还是?

也有几个胆大的汉子,还跟随了倪溪几步,拿贼眼上下去打量一番才肯罢休。

对于这些目光,倪溪不是毫无察觉,她却选择了昂挺胸,将背梁挺的笔直笔直,目不斜视的走着。虽然她只是一个弱质纤纤的女流,但只要行的端做的正,别人又能奈她何?

这些人也就只能偷偷看几眼罢了,大路朝四方,她总不能回过头瞪他们一眼不让看了吧,恐怕这样反而更加容易引起那些人的纠缠,还是置之不理为好。

走了一些时候,倪溪来到一座白砖黑瓦的屋舍门前,门口有一株不知经历多少风雨和沧桑的老柳树,它的叶子苍翠欲滴,长长细细的枝蔓倾泻而下,形成了一片幽凉的树荫。

屋舍内,孩童们的朗朗诵书声从内传来。

看来她来早了,此时学塾还没下课。

不过古代女子不入学堂,阎婆惜是没有上过学的,倪溪不由得好奇这村学是什么样子。

她压低脚步,悄悄的走近,踮起脚尖透过窗檐往里去看。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声音如玉石相击,清澈悦耳。

只见吴用身穿长衫,手里拿着本书在学塾内边诵读边来回走动,他的面色平和,温文而又儒雅。

学塾内的气氛很好,安静的只听得见吴用一个人的声音,他读一遍,学塾里的孩童就跟着诵读一遍。他们一个个看起来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眼睛却紧紧跟随吴用的身影,没有一个人走神。

倪溪微微一笑,悄悄在窗外观望着,她还是等会吧,现在去打扰不好。

恰巧此时吴用的眼睛不经意间瞥了下窗外,猛然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纵然他不喜欢倪溪的长相,也不得不承认,她无时不刻都是美的。

只见她着一袭碧色衣衫俏生生的站在窗外,眉目如画,婉转动人,玉手轻扶红木窗檐,正朝里张望着。

吴用微微一愕,很快又冲倪溪露出一个清清浅浅的笑容来。

倪溪也愣了下,旋即回以一笑。

下一刻,就听吴用朗声宣布大家休息片刻,孩童们一阵欢呼,一股脑的全部跑出外面玩去了。

树荫下,孩童们欢乐的在那玩耍着,

见到倪溪也不惊讶。

等孩子们都走光了,吴用才揣了本书慢悠悠的走出门。

他看向早早侯在门口的倪溪,温和一笑:“有劳娘子久等了。”

倪溪道了个福,轻声细语的回道:“奴也是刚到不久。”

她想起竹篮里的饭菜,又问道,“不知这些吃食该放在何处?”

“娘子随我来。”

吴用替倪溪拿过竹篮,带着她进了学塾旁边的一间小屋子,这应该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屋内陈设简单,一个红木桌子,几张椅子,几本书,还有纸张笔墨,以及一套茶具。

“娘子随便坐即可。”

吴用将竹篮放在一边,又执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往青瓷杯盏内倒入茶汤。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高雅,赏心悦目。

茶汤温热,薄薄的雾气一丝一缕氤氲在他俊秀温润的面上,朦朦胧胧,犹如雾里看花,倪溪只觉得那人比平时更好看上几分了。

这人简直生的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

正当倪溪在心里想着时,那双修长的手就端着茶杯来到了她的面前,吴用体贴的说道:“想必娘子定是口干了吧,吃口茶去去热。”

倪溪没有推拒,大中午的走了一段路,早就口干舌燥的了,顾不上形象,她道了声谢后就一饮而尽。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茶汤,她才没有了喉咙中那种燎火中烧的感觉。

吴用却是姿态悠闲的坐在那儿,眼含笑意,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这番大大咧咧的牛饮姿态。

饮完这盏茶,倪溪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一个送饭的怎么还被人伺候起来了。

她忙从竹篮里将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一一放置到吴用面前,这一路倪溪走的极为平稳缓慢,因此饭菜不曾出现洒漏现象。

吴用尝了口碧玉白菜卷,这道菜看起来清淡可口,香郁的芡汁配上制作玲珑剔透的菜卷,一口咬下去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回味无穷。

他又去夹那道凉拌黄瓜,只是一小块黄瓜入口,突然他的眉毛微微蹙了下,放下了筷子。

“可是太咸了?”

一直留神吴用表情的倪溪自然注意到了,忙紧张问道。

吴用看了她一眼,笑容无奈。

倪溪索性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亲自尝试。

这一入口,立马蒙圈。

这黄瓜怎么这么甜,又甜又酸,虽然不难吃,但味道总有种说不出来怪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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