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葛老便端了碗热腾腾的面放到谭馥雅桌前,又递上一双筷子笑着说:“姑娘先尝尝,看会不会咸了或是淡了。”
谭馥雅见葛老照顾自己的口味,面带微笑的接过筷子,立马尝了起来,一口热腾腾滑溜溜的面,齿颊留香,清淡却不失鲜味儿。她放下筷子,笑着夸赞着,“葛老真是好手艺,很好吃。”
葛老见得到谭馥雅的认可,高兴的乐开了花,满足的说:“姑娘喜欢就好,要是以后还想吃,就来这儿找我,我都在。”
谭馥雅笑容满面的点点头,正要说什么,便听见一旁的虞浩冉怨念极深的幽幽开口,“葛老,我的呢?”
葛老闻声看向虞浩冉,愣了一下,突然拍了下大腿,向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就这样了,世子莫怪,我这就给你端来。”话音一落,葛老便转身朝着灶台走去,为虞浩冉也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素面。
虞浩冉与谭馥雅坐在桌前吃面,葛老则在灶台后洗着大口锅。
须臾,一个个头矮小的沙弥从外头走了进来。他双手合十的向着灶台后的葛老一礼,“阿弥陀佛。葛老,方丈师父的饭食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给你拿。”葛老见沙弥来取饭食,转身将身后长桌上的食篮拿了过去,交给了沙弥,特地叮嘱着,“最近方丈师父胃口不错,我多煮了碗素面放里头,你让方丈师父先吃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多谢葛老。”那沙弥一手提过食盒,向着葛老致谢。
沙弥提着食篮走了出去,葛老回到灶台后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须臾,只听虞浩冉开口询问,“听一休师父提起,方丈下山救助灾民染了风寒,闭关静养是吗?”
葛老拿着抹布一边擦拭灶台上的油渍,一边回答着,“说是风寒,可金沙城里没一个大夫治得好。后来还是誉王爷请来了袁天师,方丈师父的身体才有所好转。不过方丈年迈,身子差,静养了好些时日。”
谭馥雅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一口面还含在嘴里,又是誉王?金沙城所有可疑的地方都跟誉王和袁天师有关,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吗?
“那方丈师父身体可好些了?”虞浩冉继续询问。
葛老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虞浩冉笑了笑,“这哪是我能知道的事儿呀,不过方丈这些日子吃的比往日多了些,胃口好,身体应该是有所好转了。”
虞浩冉将面前的汤碗推到一旁,葛老说的有些道理。他一手搭在桌面上,向着葛老好言道:“葛老,这么些年没见,坐下来聊聊。”
“得了吧!”葛老不屑的甩了下手里的抹布,笑嘻嘻的对着虞浩冉说:“现在的金沙城到处都是死人,世子哪有闲工夫跟我这个厨子瞎聊,世子要问什么,问就是了。”
虞浩冉见葛老看穿了自己,清浅一笑,改而一手支着下巴,轻声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问了。”
“问吧。”葛老笑着应了句,而后又低头清洗盆里的碗盘。
谭馥雅见葛老为人爽快,默默的坐在一旁听着。
虞浩冉思量了一下,便开始他的第一个问题,“那些倒下的恶鬼都要送到乌山寺火化吗?”
“是啊,袁天师说乌山寺香火鼎盛,神佛庇护,死而复生之人是恶鬼回魂,就算躯体倒下了,身上还是会有恶鬼戾气,必须送到乌山寺火化超度。”葛老尽可能详细的回答着。
虞浩冉点了点头,又问,“那些倒下的恶鬼,一般是由谁送到乌山寺里的,寺里又是谁在负责这些事情?”
“大多是收尸的义庄送上来的,有些是路人捡的,也有亲属自己送来的。寺里是一休师父负责带领弟子超度火化。”葛老知无不言的继续回答。
“那些送来的尸体上可有不对劲的地方?”虞浩冉神情疑惑的继续发问。
葛老那洗碗的双手顿了一下,抬起头对着虞浩冉牵强的一笑,而后叹息一声,无奈的解释道:“唉……世子,我就是个厨子,最多看看鸡鸭鹅,哪里敢去看那些死人?”
虞浩冉闻言不语,寻思了一会儿,这个问题的确是问错人了。
“誉王和袁天师经常来寺里吗?”虞浩冉又问。
葛老见虞浩冉的问的没完没了,摇了摇头,一边洗碗,一边耐心的继续回答着,“没有,誉王跟袁天师很少到寺里来,只留袁天师的一个徒弟在寺里帮忙。”
虞浩冉点了点头,想着该问的事都问了,便站起身子,向着谭馥雅道了句,“走了,带你四处看看。”
谭馥雅闻言站起身子,转而向着葛老一笑,致谢着,“多谢葛老。”
葛老一脸懵愣的看着起身要走的二人,问了句,“这就走啦?”
虞浩冉见葛老有些不舍的样子,嘴角一扬,“这就舍不得了?日后我要是想的起来一定会过来看看你的。”
话音一落,虞浩冉便像是吃了白食的街头痞子一样大摇大摆的朝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谭馥雅见虞浩冉连句道谢的话也不说,本想叫住他,可转念一想,这才是虞浩冉,无赖且不讲理。
“葛老,那我先走了。”谭馥雅说着对着葛老一笑,而后向着门外小跑而去,跟上前头的虞浩冉。
葛老挥着有些僵硬的手目送他们离开,看着桌上的两个汤碗,他欣慰的笑了笑,轻喃了句,“难得还记得我……”
斋堂里用膳的和尚已经散去,只留下几个正打扫斋堂。虞浩冉带着谭馥雅从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