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四周过分安静了些,安静到死寂之后,仔细听便听到了很轻微的说话声以及餐桌上杯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叮铃铃——”她听着,眼睛再次看向窗外,她的注意力彻底被抓住了,她看不到失焦的彩□□线,只看到窗外,距离自己不到2米的地方,出现了一幢伸入云端,还要再往上,看不到头的、明晃晃的高楼大厦。

她一下抓住窗棂,难以置信地向下张望。在黑色夜空的衬托下,这座大厦明亮到耀眼、奇特至离奇,大厦从底座开始,由着像是放大1亿倍的装饰光点的“瓢虫”们相互攀爬运动着向上,每一只差不多一座中等体育馆的体积,层层堆积覆盖,越往上好像就越小越窄,这座样式个性的大厦在清风中轻微摇晃着,抬头再抬头看,更高处摇晃的就更加剧烈,但是风不能吹倒,它像一棵撑天的松树在风中摇晃着它的一头松针,任由小松鼠爬上爬下快乐嬉闹。在这些“瓢虫”的腹部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窗,她不用细看就望见里面走动着的,和她一样的人类。她看的很清楚,很多玻璃窗里亮着橘色的灯光,一些黑色的人影在里面走来走去,收拾桌子、独自一人小心翼翼跳舞、三俩人玩着扑克……还有,还有一个人,她发现还有一个人正侧过脸看向她这里。

是的,那个人身体站得笔直,侧过一张脸,犹豫而疑问地看着——她与这幢凭空之楼里的那位陌生而可疑的人互相看着对方,如此对视着。

一秒——她无法移开视线、两秒——她想着,这是一个漂亮、健壮、也许还比较高挑的男人——三秒,她看出神了,她好像能在那个漂亮、健壮、高挑的男人的瞳孔里看到瘦弱的自己,四秒——她终于能移开视线。

叹了口气,她闭上眼睛,睁开,打算立马拉上窗帘,因为她的对面,在前十分钟都还没有这栋奇怪的楼——她现在一个人住着,她必须镇定,远离奇闻怪事,在家人回来之前,照顾好自己,是重要的。她拉上——但她抓不到窗帘。

她吓了一跳,她猛然觉察自己的眼前是一张姜色的木门,这不对,她家的门都是红色的——她于是两手握拳,指甲狠狠掐进肉里,身体僵直,大睁着双眼,眼珠子滚动着,从自己的左侧扫视到右侧。

立柜、房门、洗浴间、橘色的射灯——

这是什么地方?

她蒙了,这是在酒店?她现在在客房里?等等,她回想在刚刚与她对视的那个男人,那四秒钟的对视之前,她看到的那栋奇怪大楼里,那些“瓢虫”的肚子里,那橘色的灯光,人影移动下展现的布置——

这怎么可能!?

她在这栋奇怪的大楼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是一直在家里?她这是怎么了——出现幻觉了吗?终于,终于,从体质不好一跃变成精神病了吗?天哪,这样质的飞跃!?她该怎么跟爸妈解释?是瞒着吗?也许只是一个人呆着过于害怕才会这样。或者这是在做梦?对了,怎么没想到,刚刚很困,所以就睡着了,就做梦了,那么什么都能解释了,这太不真实了!

正打算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却被人在身后拍了下自己右侧的肩膀。

她立马跳了起来,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全身毛孔都打开了,一蹦转身抵着门,惊恐的眼睛盯住眼前的一切。

她的眼前,竟是那个与她对视过的男人。这个漂亮、健壮,也确实十分高挑的男人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正装,胸口放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儿,挺拔又端正的站姿像是要去参加一个十分重要的聚会,耳德大概扫了一眼,除了看到他正式的装扮和大致的轮廓,还发现这人的左边的眉毛,中间有个小切口,切口上的血还没有干涸,那人看着她时不时用手去触碰切口,抹掉血迹。

耳德非常惶恐,但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在梦里,所以她只是等待着,等待自己梦中人物做动作,以便配合着做出适合的反应。

“为什么要看向这边?”却不知道这个男人看着她皱着眉头,一开口竟是这句。

耳德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只是贴着门,恨不得变成一张年画用胶水糊在门上。

那个男人不高兴地向她走来,她惊恐地看着男人,把身子紧紧贴在门上,手摸索着门把手,不管是不是在梦里,突然发生这一切,她唯一的一点理智告诉她,她必须逃离。

耳德打不开门,恐惧让她不断晃动门把手,她的手在发抖,她感觉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恐惧把她的魂魄都拿走了。

这个时候,男人已经大步迈到耳德面前,他握住耳德开门把的那只手用力攥住,耳德感受到骨头都要被挤碎的痛感,她更加恐慌了,难道这不是在梦里?难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是什么人?她用着可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攥住自己手的人。

“不要这么看我,”这个男人对着她的耳朵压低着嗓音,用很小的声音,却明显带着怒气,咬字清晰地直视她的恐怖目光说,“对,你根本不该与我对视。”

耳德听清他的话,不费力,但她不懂他的话的意思。她恐慌又不解,看着这个陌生人这么粗鲁地对待她这样的学生,她也是十分生气的。她现在看这人的眼神含义就更加复杂了。

在说完那句怒气冲冲的话过后,男人似乎发现自己是不是过于凶狠了,他看到这个女孩发着抖,脸色十分不好,于是叹了口气管理了情绪这样说:“我现在没有时间,我没办法帮你。对,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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