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怜语,也不接话,到了二楼,就循着迹象向耳德的方向走着,也不要怜语带路。

怜语倒并不失望,忙赶上来领着路,指着进门第一个开着的房间请了进去,脸上笑嘻嘻的,像捡了个好宝似的。

符明刚踏进房门,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他并没有来过,从没来过。但无论是进门里的五六个围在一起的茶色小座,还是敞开的朝北的大格子窗,窗上结的一挂挂蓬松飘荡的挽灵花,或是一面摆在窗边靠里侧的乱放的一叠叠书,以及桌上散落的白纸,再看是十分空旷的地板上,铺的一块巨大的海蓝背景色地毯——这种熟悉感觉让他皱起眉头,他粗略地看向地毯上绘着的,森东精灵保护暂时失明的王子光域免遭恶人的毒箭射击的传说故事,而在“故事”之上是一张巨大的床帷,一些机器人,包括之前抱人上来的“长臂猿”净清,正麻利地把帷布绑紧在四角上,露出耳德躺在大床上仍是不醒。

符明没有看耳德,而是视线掠过她,直接转到床头上方的墙面上,在这白面墙上粗糙地凿刻上去一幅大落的地图,画的方式虽然粗糙,但内容却画的细致,比如在盃落东南边上的船行地,全是船楼,却形态各异,再如盆落,硝烟四起,边界带人与人相互残杀,深林之中三俩人被云雾化作的动物围困,再到无形之地,巨大的天绫形如丝绦,抖擞着全身的羽毛在空中俯瞰群山……

符明看着这幅地图几乎晃了神,他在月初渲的日记看过类似的图,不过日记上的地图画得更草率更随性,而这一幅更壮阔更严肃,严肃到尖锐的地步。他不能相信这就是月初渲的图画,而只愿意认为这是相似而已,但除此之外,月初渲最喜欢的带有一点哀伤的挽灵花香味正迎着南风吹了进来,南风和花香让符明伤心,不在意是否有旁人,他再次打量屋子,走到书桌前,拿起了那张被钢笔压着的白纸对着光看着,他看到了纸张里影子般的杂质,他想起月初渲以前百无聊赖的时候也曾举着一张白纸透着上午的阳光看着,他心里也嘲笑说那样子真是傻。真是傻,傻到他居然现在能记得,傻到月初渲死了这么久,他才突然发现这样做竟有趣。

“符明先生——”已经喊他多时,他只自顾自沉浸在回忆中,怜语只好把茶杯放到书桌上好让他自取。

这时净清和其他几个帮忙的机器人出去了,只留了医生模样的巧儿在给耳德注射药剂观察病情,今天精气神尤其好的怜语来招待符明,以及其中一个小座里的忖着脑袋歪着身子坐着的男人,这人留着一头齐耳垂的乌黑短发,眼睛瞧着符明露出一副无法捉摸的神情。

不一会儿,那男人眼睛便浅闭着,像犯了瞌睡,又像要睡着时身体不稳顺势地抬了抬手指,就顶翻了桌子上的茶杯,房间里的几个人便听到清脆的破碎声,都移了眼看去,发现杯子翻了,杯盖子掉在地上碎了。符明也打断了回忆去看那碎成瓣儿的盖子。

“安拂!你能安静一点嘛,这里有病人呢!”怜语嚷道,忙过来收拾碎片。

可是这个被怜语叫做“安拂”的家伙不理她,更不帮忙,反倒斜昵着符明说话:“‘神如符明’的这位,为什么看上去很不舒服呢?”

怜语忙扔下碎片,起身跑到符明面前,紧张地观察着他:“没有吧,符明先生,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嗯?不舒服?”那边站在床边正打开自己的机械“手臂”取针筒的巧儿不乐意地回应着,“都赶今天?什么日子?”

“我没事!”被怜语凑近检查着很不喜欢,他偏过去看着那个“安拂”,心想这家伙他又不认识,没事找他的茬儿干什么。

“巧儿,那是心病,人类不怕实在的器官出什么问题,唯独怕这个心,一旦病了,一辈子都好不了。”安拂笑着面皮说道。

“心理疾病也有治疗的方法,不能说一辈子。不过,安拂,你这话里的意思你自己解释。”巧儿已经把该注射的注射了,她继续用着设备观测,皱着眉头。

“你想说什么?”符明只好问道。

“这怎么好强行去解释呢!只不过,我先问符明先生一句,为什么刚刚怜语喊你符明先生,还说什么骄若天鹰,神若符明,您却连个礼貌的回应都没有?”那人继续笑着说。

怜语差点以为是自己点了安拂的火,忙做手势表示自己没介意这种事情,但是符明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因为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

“那可是十分英勇的事情,符明先生!”怜语不断点头称赞,像是自己也亲身经历了那个“很久以前的事”似的。

符明摆手,顺便转移话题问向巧儿:“巧儿?她怎么样,能不能醒?”

“谁?这女孩吗?她叫什么名字?”巧儿也还是不看与她说话的人,在床边上一个人忙来忙去。

“对,若羚。她现在能不能醒?”符明有些急躁地说。

“若羚啊,居然是没有姓的,还能用这副枯骨撑到现在,说明这人世间长得可爱还是会受上苍青睐的。”巧儿开玩笑说着,脸上没丝毫笑意。

“我是问你她能不能醒来,不是让你找出她存活的原因,巧儿小姐。”符明觉得很没意思,这个巧儿不但不回答他的问题,还向他发问,这边坐在小座里的那个叫“安拂”的更行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等着挖他的背景的样子,而这个怜语,看上去勉强合格,但是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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