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服务员又来上了一壶店里送的筒子酒,度数不高,没有酒味儿,反而喝上去挺甜。
何十方怕了陈余的酒品,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多吃菜少喝酒,我可不想再给陈迟打电话让他把你妈骗出去。”
陈余听话的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徐行给你安排的什么职务?就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难不成让你去做保洁啊。”
对于陈余的调侃何十方早就习以为常,不过这也是事实,要是当时不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当个助理给宋宁端茶倒水,本质上和保洁也差不多了。
“我给徐行说要当宋宁的经纪人。”何十方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余不解:“去年挖过来的那个小演员?听说发展的不错,她经纪人带过的艺人中出色的也不少。徐行怎么舍得让你给宋宁当经纪人?”
何十方抢过陈余手中的酒壶,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宋宁必须火,命里注定大红大紫,过去在手机里看过不少她的推送,该接什么不该接什么我比她现在那个经纪人有数。实不相瞒,徐行原本是想让我当助理,我一听是宋宁,赶紧把穿越来的事全都告诉了他,就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陈余倒不觉得惊讶,“说了也好,徐行我信得过。这次你不说,我也想着改天亲自告诉徐行,他知道了还能在公司里给你个照应。”
酒足饭饱后何十方提出陈余带他去城关河边走走。万福楼坐落于后巷的正中间,从楼上看城关河只觉得冷清,特别是刚入了冬半个月没有雨水,更是一片萧条。
二人慢慢在河边踱着步子,身处清冷再去看百米外的后巷,倒还有几分美好。何十方自觉的站在迎风面,两人挨得不近不远,刚好能听到衣服互相摩擦产生的轻微声响,在风声、叶落声、脚步声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你以前没少给我说过城关河。”何十方说。
“对我来说是以后。以后我都说什么了?”陈余说。
何十方没有回答,停下脚步转身望向陈余。陈余疑惑的问了句,“你干什么?”
何十方拉过陈余的手,轻轻的覆在胸口,“我以前总以为莫名其妙开始的感情终究会莫名其妙结束,可是你打翻了这个定论。可不可以邀请你,赏脸出席我的婚礼,如果你同意的话,允许我给你的中指戴上那天的请柬。”
这是,求婚的誓词?陈余被这一场戏惊的不知所措,大脑空白到忘了把手抽回来,忘了骂何十方流氓,忘了扭头就走,只能怔怔的看着何十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圆环。
“噗。”何十方把圆环塞到陈余手里。
陈余仔细一看,原来只是个易拉罐的拉环,幸好不是戒指...可惜不是戒指...
“这个玩笑有意思吗?”陈余又羞又恼。
何十方把手背到脑后,一脸冤枉的看着陈余,“是你刚才问我以后你都跟我说些了什么,你说河边很美,你从小就希望以后的男朋友能在河边向你求婚,帮你戴上订婚戒指。看你刚才的表情我就知道以后的你所言非虚。”
陈余堵着耳朵跑开,何十方也不揶揄她了,嬉笑过后二人全当刚才只是一场玩笑。
真话、假话就像这河面上的风——风从河面吹过,自然会带着湿气,玩笑从真心生出,自然也会融入情感。
何十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了,要回去吗?”
“不急,明天周末。”陈余回道,“本来想等你去了昆华再告诉你,今天既然有空就先带你去看看。”
何十方问:“去哪儿?”
陈余冲他摆了摆手,“先不说,你只管跟我去,到时候就知道了。”
接着陈余便用手机拨了个电话,没几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二人面前。陈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招手示意何十方上车。
“文叔,辛苦你这么晚还带我们去市里。”陈余对驾驶位上的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道。
“哈哈,既然是徐总交代的,就是我份内的事,说不上辛苦。”那人客气到。
何十方不知道该不该说话,也不好问这是要去哪儿,只能假装晕车身体不适,靠在车窗上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开了多久,车缓缓驶停在了一栋高楼底下。
电梯将二人拉上了三十三层,陈余带着何十方走到最右边的那间门口,从包里翻出来一串钥匙。推开门后,陈余熟练的打开客厅的灯,何十方环顾四周,他只觉得这里真是格外“干净”,整个客厅除了两张沙发以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陈余走到沙发对着的落地窗边上,俯瞰着夜晚梅城的灯火通明。
何十方跟过去,一屁股坐到陈余身后的沙发上,“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陈余回头笑了笑,又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两天你搬到这儿来,我让徐行帮你找的,四千一月租,从你工资里扣。怎么样,还满意吗?”
“就这么小一间,还要四千一个月?!”何十方吓的一头虚汗。
陈余走到另一个空沙发前坐下,“这里是市中心,而且离公司坐公交车不过十分钟,离商业街也才几公里,而且东边不远处就是城关河的入江口。就这一块的地价,房租四千都是捡了便宜。”
何十方低声抗议,“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全给交房租了,你们怎么还强买强卖啊。”
见陈余没反应,他又贴上去,坐在陈余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哭唧唧,“姑奶奶,我这几天弄了几出让你烦心的破事儿,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