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看似高贵典雅的女子,一个风骚却卑微的男生,他们在办公桌前,就这么上演了一幕戏,刁朗手里握着的咖啡杯,好像都没有了温度,他是真的不想和翁向薇吵架,毕竟他很需要这份薪水不低的工作来养家。
“小薇,你在这里干嘛?”一个略微上了年纪,但声音却十分沉稳的男人朝这边走来,他很好奇自己的女儿在这里和一个男生在聊些什么,虽然看似女儿占了上峰,但他也不喜欢和任何人结仇。
翁向薇听到声音后,刚才的一副让人厌恶的表情马上换上了委屈而又受伤的样子,让刁朗都在暗暗的惊叹,她的外形和自身的能力,足以去做个演员,当个演奏家真的有些屈才了。
“爸爸,他,就是他,沉他现在对我都不怎么上心了。”翁向薇娇滴滴的挽住翁金阔的手臂,朝他告状。
听到女儿的诉苦,翁金阔跟着往刁朗这边看来,但此时的刁朗早就把头低下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整理着办公桌上的东西,心里也在祈祷着最好翁金阔认不出自己来,因为认出来的话,刁朗都不敢保证,他的反应能比井千雁好到哪里去。
毕竟那次在【度美酒店】的事,给刁朗的打击不算小,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种事,能免则免。
当真伤不起。
因为看不清楚刁朗的容貌,翁金阔只是看着他低头时的偏侧脸,而且,额发又挡住了一部分,自然是无法看清楚全貌,然后淡淡的说道,
“我们不要理他,做人还是有些品质比较好。”
“嗯。”
这一对完美的父女留下坐在办公位置的刁朗,然后往冷沉的办公室走去,当他们走得稍微有些远了,刁朗这才偏过脸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冷沉的办公室大门那里,然后,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现实,还能再残酷些吗?
刁朗不自觉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好像被锋利的手术刀来回的切割着。
是啊,做人还是有些品质比较好。
到底是做官的,就连评价一个讨厌的人,都和普通人不一样。品质这个东西的确很重要,呵呵~不知道谁当年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把尚还年幼的自己扔给了奶奶,然后就消失在自己和奶奶的生活当中,自己过着逍遥的日子。
如果,翁金阔他知道了,坐在这里的正好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不知道他这个做官的父亲会怎么处置自己?
“刁朗…你怎么样啊?”一旁的一个女孩子见刁朗心不在焉的,眼睛还这么湿润着,便好心的拿出纸巾递给他,毕竟刁朗为人和善,在单位里不是没有和他相处得好的同事。
刁朗刚刚有些过于沉寂于自己的情绪中,却没有发现旁边的同事已经看到自己的异常,他接过女孩递来的纸巾,然后勉强的露出一个笑,说道,
“啊,谢谢…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你的咖啡…”女孩清晰的看到,刁朗手中的咖啡都落入了眼泪,这得是何等的情绪,让一个男生这样啊。她好心的提醒着,甚至想问问要不要帮他倒杯咖啡。
“不用,没事的,帮我看一会好吗?我去洗洗脸。”刁朗说完,便逃似的直接去了另一个方向。
刁朗洗完脸,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又整理了下头发,稍微稳定了下情绪后,刚要出洗手间,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刁朗稍微犹豫了下,然后接起。
那边响起一个十分好听的女声,礼貌的问道,
“请问是刁弘的爸爸吗?这里是立新小学的招生处。”
听到对方这么说,刁朗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帮刁弘找的那所贵族学校,现在能打来电话,估计是有几分可能让刁弘入学了,想到这里,刚才的那份阴霾瞬间少了很多。
“是我。”
“这样的,这周六的上午,校教导处的几位领导想统一看下这次转学来的一批学生…”
挂断电话后,刁朗的突然想到,老天也不是没有给自己恩惠,比如让刁弘转学的事。因为之前从老家玉河县出来后,还没有来得及给刁弘联系这所贵族学校,奶奶就生病住院了,然后就开始了他忙碌的日子,一直都没有倒出空来联系立新小学,之前都是让刁弘上一般的平民学校。
起初,他帮刁弘报名的时候,本以为对方不会录取这样的小县城来的孩子,因为立新小学的招生标准通常都是很严格的,学费贵是一方面,还有很多是刁朗都难以想到的要求。
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刁朗心里算计着周六上午八点,刚好是自己休息日,今天是周二,那周五的晚上,应该回一趟家给刁弘准备一下。刁朗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刚才的座位。
毕竟是转学的插班生,一定要认真看待,刁朗不想他的“儿子”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心理负担。
过了很久,翁向薇和翁金阔才从冷沉的办公室里出来,刁朗知道他们出来,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继续处理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和自己不相关的工作他不想参与也不想过问,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们走后,自己这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冷沉要自己做杯养胃的茶送到办公室,刁朗起身去了茶水间,一边算着他们的时间,一边做着茶,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和冷沉之间能安静的结束,然后不再参与冷沉和翁向薇之间的事。
刁朗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到冷沉跟前,此时的冷沉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