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那里两次,月中一次,月尾一次,福晋足足攒了半个月的佛经,待到月尾的时候想问问胤禛请教请教,却也被他一句“福晋辛苦了,早点休息罢!”堵了回去。

又过了几天,福晋发现了自己这个月的月事竟然没来。

她的月事在做姑娘的时候就不准,日期总是拖后,家里人寻了大夫看过,也只道是血虚,说是她小小年纪,思虑太过,导致心血枯竭,月事便下不来,再后来,到了四阿哥府上,月事更是不准,兼之这么久都没有怀孕,福晋已经有些灰心了。

嬷嬷拿着月事带,满脸喜色地问福晋:“要不要告诉四爷?”。

福晋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确认了再说吧。”,又道:“我一向月事来得迟,迟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是没有的事,再等等,若是还不来,就让太医来请个平安脉,只是悄悄的,别惊动了府里。”,说着抬头又看了一眼箫玉,正色道:“可不许放一点消息出去!若是四爷知道了,高兴了一场有没有,我岂不是成了和那狐媚子一般的邀宠手段!”,箫玉连连点头,又摇头道:“福晋说的哪里话!肯定是有了!奴才们可就等着给小阿哥缝新衣裳了!”,福晋看了她一眼,啐了她一口,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欢喜,嬷嬷又絮絮嘱咐了一通箫玉伺候福晋的注意事项,福晋连声道:“这还不定呢!”,说着扶了箫玉的手自回屋了去了。

接下来的五六天,箫玉和嬷嬷自然是分外紧张着注意着福晋的月事,那月事带拿了出来却是始终没用上,待到第十天的时候,福晋终于自己也按捺不住了,只说让太医进来请平安脉,来的依旧是妇科圣手沈太医。

沈太医是六品官衔,食朝廷俸禄,人年轻,却毫无骄傲神色,他被誉为妇科圣手,太医院中多有年老,资历深厚的老人家对此不服,只是近年来一是为着朝廷风气:有才者皆可进,不以资历为唯一,二是这沈太医极讨德妃娘娘欢心,在宫中也算是有了依仗,人人都忌惮着他三分,兼之他分外柔顺谦卑,更是让几位老人家留神提防着。

沈太医着了服色,待得带了药箱进了四阿哥府,便觉得虽是来过了不少次,仍是有别于其他皇子府穿金错玉的奢华,别有一种清简深广的大气,接应的人带着他进了四阿哥府侧门,待得穿过几道堂门,过了前后院的小门,走进了花园,沈太医看见周围熟悉的景致,便想起上一次为李格格诊断的情形来,待得到了福晋院子前,早有嬷嬷等着,引了沈太医进了堂屋,便见一个身着深蓝色旗装,满身贵气的少年妇人正端坐在椅子上,沈太医连忙磕下头去,道:“给四福晋请安,四福晋万福金安。”,福晋向前欠了身子,连声道:“快请起!”,又对箫玉看了一眼,箫玉会意,立即搬了紫红色绣墩来给沈太医坐着,沈太医不敢失仪,又推辞了再三这才撩起衣袍下摆坐了下来,仍是低着头,不便多看福晋。

福晋笑着道:“沈太医年少有为,四爷最是欣赏不过,这府里的主子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想到沈太医,今日也只是想来请个平安脉,倒是大材小用了!”,沈太医听了这话,慌得连忙从绣墩上站起,又跪下磕头道:“福晋折煞了!福晋折煞了!”,说着一边小药童已经从药箱里拿出了诊脉的小枕头,交给了箫玉,箫玉上前将那小枕垫在了福晋的手腕下,沈太医以礼丝线诊脉,一时间屋子里三个人:嬷嬷、福晋、箫玉,六只眼珠子都盯着沈太医,只见他眉头紧皱,三个人半晌连大气都不敢出,过一会,福晋忍不住道:“怎么样?”。

沈太医起身磕了个头,道:“恕臣无礼!”,这才上前去,直接隔着帕子将手指按触上了福晋肌肤,福晋本是欲请他看看自己是否有喜,心里却是不抱太大期望,这会儿见他眉头紧皱,倒好似自己有什么大病将要发生一般,不由得一颗心悬了起来。


状态提示:46.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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