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尖锐地道:“自己出去跪到明日!”,那婢女哭着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抽泣着出来了,猛一抬头见到院里胤禛一行人,只吓得呆住了。刚要跪下行礼,便被苏培盛手一指,差遣到边上去了。那小婢女愣了愣,仍然是不敢不给四阿哥行礼,便匆匆退到一边,对着这儿的方向仍然是规规矩矩磕了头,这才跪在院子里不起身。

胤禛见那小婢女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还是孩子模样,眉心刘海梳得整整齐齐,额头上却是老大一个红印子,边上还有水泡,不知是不是被福晋扔出去的茶盏砸到了额头,又被滚烫的茶水烫伤所致。

他往日见到的福晋,从来都是沉默稳重,即使有情绪,也从来都是隐忍而沉默的,像今日这样焦躁而失态,却是第一次。胤禛微微摇了摇头,向屋子里走去,刚刚踏上台阶,迎面便飞来一只茶盏盖子,胤禛本能地向边上一闪躲,苏培盛口呼:“四爷小心!”,歪了身子去想挡在胤禛面前。那茶盏便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他眉骨上,只听“哗啦”一声,茶盏盖子直摔到了地上,碎成了千百片,苏培盛捂住眉骨,指缝里便有鲜血淌了出来。

福晋刚刚砸完茶盏盖子,只觉得胸中出了一口闷气。

福晋!福晋!

这府里每个人都冲着她喊着这两个字。

天知道整天这个大帽子扣在她头上,都快把她憋死了!要知道,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少女,嫁入夫君家才几年的光景啊!

胤禛对着李格格越是宠爱,越是郎情妾意的甜蜜,就越凸显出她不被爱的尴尬和凄凉!

再加上今日在德妃娘娘的永和宫,看见的十四福晋和十四阿哥伉俪情深的那一幕,还有德妃娘娘催促她们两个人要加紧怀孕的话语,福晋心中更是苦涩无比。

终于在奴才端上来了过热的茶水时,彻底爆发了出来。

有的时候,,人在气头上就是这样,如果不找一个缘由彻底地把情绪发泄出来,就会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哪怕她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合适,这样做会更加成为多少人眼中的笑话,但是在怒气来的那一刹那,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然而当她扔出了那茶盏时,听见外面苏培盛一句“四爷小心!”的时候,福晋的脸瞬时间整个儿全白了!

就看见胤禛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边上还跟着一个眉骨上不住流血的苏培盛,怕脏了主子眼睛,却是不住以手掩面,只侧头避让在一遍。

福晋看着胤禛脸色,情知不妙,立即跪了下来,道:“四爷!”,又颤颤地指着院外小婢女道:“妾身教训了几句奴才,原始不应发这么大火气的,只是这奴才实在……”,胤禛微微闭了眼,抬手止住了她话语,自己走上堂屋正中的椅子,撩起袍子下摆,转身坐了下来。脸上是疲惫至极的模样。

福晋见他一脸连听自己说话都不想的模样,顿时觉得心中一片委顿,垂下手只在心中道:罢罢罢!自己的夫君如今连自己说话都不想听了,再解释什么又有何意思?!她退后了几步,自寻了椅子坐下来,心中反而一片镇定,便拿起桌上茶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碗茶,慢慢送进嘴里喝了,只觉得胸腹之间一片清凉。这才道:“妾身失仪,请四爷责罚。”。

胤禛一言未发,只缓缓摇了摇头。

福晋心中渐渐镇静了下来,想到自己方才一系列举动,怒气退去,恐惧渐生,看着胤禛脸色,她再也坐不住了。只站起身,直直地跪在堂屋中,又重复了一遍道:“妾身失态,请四爷责罚!”。

一旁箫玉轻轻走了过去,扯了扯苏培盛袖子,苏培盛知道她意思,跟着她轻轻退到了边上,又对屋中奴才用了眼色,将他们全带出来,这才慢慢地扣上了里屋门。

箫玉见他举动之间手不住地发着颤动,是疼的厉害的样子,忍不住柔声道:“我那儿有福晋赏赐的药粉,给你拿去。”,她是福晋身边贴身的婢女,最是得脸。别人见了苏培盛要喊一句爷爷、哥哥,她便只对着苏培盛“你”来“你”去了。

苏培盛哆嗦着嘴唇。

原先在屋子里,福晋发火,四爷也是脸色铁青,他一颗心全在两位主子身上,连自己都忘了疼。这会让退了出来,就感觉到那瓷器盖子恐怕是在皮肤上划拉一个挺深的伤口。血竟然是流得不停,不一会儿就将眼帘模糊了,看出去血红红的一片,都分不清眼睛有没有被伤到。

没办法,主子扔的瓷器,只能说是奴才受的恩,活该他接着!

苏培盛寻了一旁墙角凳子坐了下来,闭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就看见箫玉手中拿了个梅花形状的矮瓶子走了出来,那瓶子上用梅花形状扣子红布塞着,一打开,清香四溢,那香味中了带了点梅花的冷艳,若不是箫玉先说了这是药粉,苏培盛几乎要以为是各位主子屋里用的胭脂香粉了。眼见着箫玉拔了头上簪子就要挑起药粉。

他赶紧起身,虚虚挡了箫玉动作,道:“我哪儿受得起这个!赶紧收起罢!别在我身上糟蹋了!”,苏培盛平素里人缘极好,箫玉跺脚道:“这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地止住血?一会儿你就这幅脏样子去四爷面前伺候?”。

苏培盛无奈,只能放下挡着的手,箫玉见他配合,便弯腰轻轻帮他上了。苏培盛虽是太监,但平日里多数和手下的小太监们打交道,对了箫玉这样一个大姑娘站在面前,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不由得微微侧过头去,便听见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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