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胤禛搂紧了她,她在他的怀抱里闭上了眼,这一次,终于安静下来,眉目之间褪去了各种情绪,只露出平和喜乐出来。

胤禛给她掖了掖被角,道:“睡吧”,。

李梦眨了眨眼,因着疯劲过去了,想着刚才的举动,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攥住胤禛的胳膊道:“爷!你为什么不睡?”。

胤禛摇了摇头,用手肘撑住头,微笑道:“你先睡,我看着你睡着。” 。

大抵是发疯累了,李梦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待到天亮的时候,胤禛已经不在身边了——上书房去了。

李梦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就问翡翠:“四爷什么时候走的?”。

翡翠笑着道:“回主子,还是上书房的老时间,主子您睡得香,四爷吩咐奴才不许吵醒您。”。

李梦没说话,想到昨天晚上一顿折腾,胤禛哄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恐怕都已经很晚了,那他一共才睡了多长时间啊?

再想想昨晚的事,李梦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一点点出来了。

心虚!

昨日那是摆明了福晋要抬举武格格,偏偏四阿哥就是不给脸子。

昨晚还宿在自己这儿,已经是把他对李梦的宠爱和偏袒,清清楚楚摆给整个四爷府的人看了。

甚至不惜为了自己,下了福晋的脸。

够可以的了。

“我这狗脾气!”,李梦自责地捶了自己大腿一下。

她也不明白自己:吃醋的时候,往往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熊熊妒火一旦燃烧上来,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那些道理她都懂。

可是,在爱情里,一个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占有欲?

翡翠伺候着李梦起来洗漱,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李梦懒得动弹,就让翡翠带人把膳桌抬了进来。粥还散着热气,李梦看着便觉得热,便说要放在那儿散散热气儿再吃,先梳妆。

待到她坐到梳妆镜前面,就看见镜子里面的人,眼皮儿都透着粉色,是肿的,便让翡翠在眼皮上多盖了一些脂粉。

梳妆打扮好了,李梦盘腿坐在紫檀木椅上,一边吃一边手撕了糕点酥皮儿,喂给那梨花鲤。

那小鱼儿养的时间长了,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怕生,见水面上人影浮动,有人过来投食了,连忙张着嘴嗷嗷待食,情态极是可爱。

古人说,偷得浮生半日闲,对于她来说,现在的生活是日日闲。

没有最闲,只有更闲!

每天的任务只有吃喝睡,和猪有什么区别……

和无数清穿前辈不一样,她觉得,像这样过猪一样的日子就很好。

李梦抚摩着肚子,小鱼儿吃饱了,她也吃饱了。

非常满足。

翡翠正拿了一只珠钗想给李梦戴上,一转眼看四下里没人,便用手拢了嘴,凑到李梦耳边,偷偷告诉她,昨天西北小院儿那位,回去哭了好半天呢!

“西北小院儿”指的便是武格格了。

“……她身边的珠棋,晚上给主子准备的洗浴的水稍微冷了一点儿,武格格就发脾气了,让珠棋罚跪在堂屋外面台阶上,一直到天亮呢!”。

李梦转过头,看了一眼翡翠:“你是怎么知道的?”。

翡翠就压低了声音,献宝一般地跟李梦说,府里织造房那儿,有自己认的一个妹妹。昨日去给西北小院送缝补好的衣服的时候,看见的。

织造房就是府里专门负责缝补洗衣的地儿,和扫院子、干粗活儿的小太监差不多地位。地位低下,也没固定的主子,和她们结交,不会有嫌疑。

虽是地位低下,却是府里各处主子的院儿都走动。

“老家都在一处,原先大家也是不认识的,去膳房撞见了几次,有一次,奴才看她替织造房的姑娘们拿吃食,提的东西特别重,一个小姑娘家,才和我老家妹妹差不多一般大的年纪,怎么能提得动呢?奴才就让膳房小太监送了她一程,那以后,就熟悉了。”。

四爷府中,李格格最得宠,李格格的人去膳房叫膳,从来都只有随性的小太监抢着要讨好孝敬,帮着提篮子的。

翡翠这姑娘有个特点,就是讲话一激动,右边嘴角就不自觉地向上有些歪斜,加上脸上眉飞色舞的表情,看起来就有几分挤眉弄眼的滑稽与讨喜。

她一边打开手里的发油甁塞儿,一边倒在手心,两手对冲着在掌心里搓了搓,然后细细涂抹在李梦的发髻上,将那几根不平顺的碎发抚平,一边口中絮絮道:“主子您心善,从来不会不把奴才当人看,奴才离开家的时候,老家妹妹才这么点儿高……”,她伸手比划了一个高度给李梦看,又道:“拽着奴才的衣服角儿不放,不停地喊‘姐姐别走!’,奴才每次想到,就揪心哪!”,说着抹起了眼泪。

李梦自己爱哭,但却看不得别人哭,翡翠这眼泪一流,她赶紧道:“你也别太难过!回头我跟爷说说,总有办法让亲人过来和你见上一面。”。

翡翠吸溜着鼻涕,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李梦坐在座位上,心想:四爷!你还说我身边奴才笨,这翡翠一点儿不笨哪!

下午睡了午觉起来,白日漫长,见那日头半落不落地就是不下去,李梦闲得发慌,便让翡翠寻了围棋来。

下围棋太烧脑,她要的,只不过是黑白棋子儿。

然后李梦在长桌上铺了纸,画了一张超大的五子棋棋盘。

大,玩起来才过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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