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纤雪受力吃痛,又怕夏祁安用力太大牵动伤口,只能乖乖地顺着夏祁安的力道过去,只是待到她到了夏祁安面前一尺左右时,夏祁安忽的一笑,手下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更精确的说,此时的络纤雪正躺在夏祁安的腿上,自腰以下都在虚空中,络纤雪只能一面紧紧地攥住夏祁安的衣摆,一面用力用双腿支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免得自己跌下去。
“你做什么?夏祁安!”这动作实在是失礼,络纤雪被激怒,抬头朝着夏祁安怒吼。
“没什么,不过是看看你,”夏祁安言笑晏晏地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络纤雪,“还是这样看的清楚些。”
“……楚王此举是否太过失礼,全无君子风度?”络纤雪勉力挣扎然却毫无用处,臂膀、双腿仍被夏祁安给紧紧地桎梏着,无奈之下只能敛下心头怒气,一面与之攀谈拖延时间,一面努力思考以摆脱困境。
“本王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了?”夏祁安放开络纤雪的腿,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络纤雪挣脱不得,对夏祁安怒目而视。
“纵然不做君子,殿下就不要皇家风度了么?”络纤雪闭上眼,仍做困兽之斗。
“睁开眼,不然……”夏祁安威胁道,声音很是轻佻,络纤雪怕他真的做出些什么,只能气冲冲地张开眼。
映入眼眸的是一张含笑的芙蓉面。那人眉目疏朗眸灿若星,几绺发正随风飘动落到了自己耳侧。此时这人正气定神闲道:“皇家风度?要那东西做什么?本王纵是阴险狡诈、精于算计,却也是自认比不上络姑娘,面对三番两次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亦是冷言冷语,动辄斥责。”
“……自古女子贞洁大于性命,殿下此举与要小女性命何异?殿下救了小女,小女自是感怀于心,只是一码归一码,救命之恩,小女定当衔草结环,来世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也会报答。”络纤雪一时无语,只能平复心绪说着套话。
“此言当真?”夏祁安浅笑着低头,双眼正对着她的双眸,很是认真道。
“自是当真。”见仍有转旋的余地,络纤雪果断道。
“女子贞洁……真的大过性命么?”夏祁安垂眸,幽幽发问:“若本王执意强迫于你,你又当如何?”
“小女自是宁死不屈,当以性命卫我贞洁,与古时的节妇烈女无异。”见夏祁安语气和缓,络纤雪暗喜,以为时机正好,连忙做出一副忠贞烈女的模样。
“……好,”沉吟片刻,夏祁安松手放开了络纤雪:“你去吧,本王看着。”
络纤雪顺势站起,后退了约摸半丈后才站定,惊魂未定地朝着夏祁安福身:“谢殿下。殿下高义,小女佩服。”
“不不不,络姑娘说笑了。络姑娘宁死不屈,忠贞高洁,倒是本王佩服才对。络姑娘且放心地去吧,就算是拼着不要颜面,本王也定会上书父皇,请父皇为络姑娘赐下牌匾之物,令史官将络姑娘的事迹载入史册,留于后人观摩,让络姑娘为后世楷模。”夏祁安望着不远处的络纤雪,敛去面上笑意,一派正色道。
“……殿下这是何意?”络纤雪痴痴愣愣地望着夏祁安,由于过于震惊,连福身的动作都忘了:“殿下……要小女去何处?”
为何有一种……在为她安排后事的错觉?还有什么名垂青史……盖棺才能定论,不是只有死了才会被载入史册吗?
“络姑娘不是要以死明志么?”见络纤雪此举,夏祁安似乎比络纤雪还要震惊:“不是络姑娘说的,若本王执意要强迫络姑娘,络姑娘便要为了自己的贞洁而死么?”
络纤雪嘴角抽搐:“殿下这又是从何而知?难道殿下还能执意强迫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么?”能不能放过她?难道非得要逼着她去死吗?
“本王何时不想要放过络姑娘?”夏祁安见络纤雪的表情行为暗暗发笑,然面上仍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痛心疾首的模样:“本王对雪儿你是何情意,雪儿你竟不知么?若是雪儿应允,本王定要——且慢,雪儿的意思是,雪儿方才所言只是因着女儿家的矜持故意说与本王听的,实则并不排斥本王那般作为?!”说着夏祁安惊喜地望着络纤雪,眼眸中似有万千情意。
“……不,小女已有心悦之人,还望殿下大人大量,莫要为难小女。”络纤雪慢慢地朝后退着,试图里这个喜怒不定的大魔王远一些。
这可是煞神,她可不想硬碰硬地自取灭亡。
“……那雪姑娘还是去死吧。”夏祁安眸中的热切霎时被浇灭。他垂眸不去看络纤雪:“雪姑娘莫要委屈了自己。”
“……”她确实委屈,还不是一般的委屈。她才十四,正值豆蔻年华,还有大把的人生与未来,为什么要想不开地去寻死?“不知小女死了,于殿下有何益处?”络纤雪想不开地问。
“你不是说,衔草结环,来世再报么?”夏祁安仍是不苟言笑,面上甚至带上了悲戚,不过却是抬起了头密切地注视着络纤雪的一举一动:“既如此,你便转世,大不了,本王等你十五年就是。”
“……殿下想的甚是周密……可不知殿下是否想过,如何能找到小女的转世?”络纤雪只觉得脸疼。她分明就是那么一说,谁知道夏祁安竟然当真了?傻子才会想不开的寻死觅活。至于贞洁,那算是什么东西?她为什么要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搭上自己的命?
“雪儿放心,待到你身死魂消,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