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边呼号着边上前帮歪歪压住脖子上的伤口,呼啦啦又进来一群宫女,将歪歪搀扶出去。
连宣事官看了,也大惊失色:“快去禀告王上。”
“是!”一个小太监应着跑了出去。
那宣事官命身后的宫人将赏赐放下,对歪歪道:“王后娘娘,您被封为驱魔将军,这些都是王上给您的赏赐。”
王后顺着宣事官手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向他挥手:“知道了,你们退下吧,我想静静。”
“遵命!”宣事官领着宫人们恭敬地退下。
当楚云轩冲进来时,歪歪正要回内室。楚云轩一把扯住她,温凉的指尖拂过她的伤口边缘。本来没感觉到疼,楚云轩这么一触碰,她好似恢复了意识,感觉到阵阵刺痛,惊呼道:“奶奶的,谁又用暗器伤我。”
楚云轩真是哭笑不得:“你连自己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吗?再者,为何言语如此粗俗。”
在军营里,听那些大老粗常说,很是爽快,自己也就脱口而出了。
歪歪看向楚云轩:“小伤,何必惊动你。”
“我本就在来此的路上。”楚云轩捻起歪歪下巴,又仔细察看了一番。
歪歪摇头晃脑甩开他:“小伤,无妨。”
楚云轩眉头皱起,脸色难看起来:“你怎么拿你的身体这么不打紧。”
歪歪低下头:“好吧,我下次会小心的。”
这是记忆中歪歪第一次跟他服软,他大喜过望,从腰间掏出一支步摇金簪,揽住歪歪,为她插在发间,柔声道:“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三日后,便是册封大典的日子。”
此话一出,周围的宫人爆出低呼的惊叹之声。这次,他们可真的是跟对主子了,能跟着鸡犬升天。
歪歪一脸茫然:“听着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喜事,但是,我就不参加了,我只想躺着安静几天,谁都别来烦我。”
楚云轩松开歪歪,脊背僵直,额角青筋暴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可是专门为你操办的封后大典,只有举行了大典,你才是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后。”
“这,这样啊!”歪歪朝楚云轩陪着笑容,“可是,我现在没这个闲情逸致。”歪歪不喜欢头上有东西,累赘地紧,命旁边的宫女帮她把金簪拿下来,放进地上赏赐物品的盒子里。
“你!”楚云轩气极,长袖一甩,愤然离去。
多少女人都巴望着,只有这个女人如此不屑一顾。什么!没有闲情逸致!难道要本王求着你吗!
见楚云轩笑着出去,却黑着脸回来,小宁子已猜到了七八分。
小宁子道:“这事儿本来就不该您亲自去,下道圣旨就得了,您非得……”
“出去!”楚云轩大吼。他本来想亲口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去的路上,他设想了无数遍她听到后欢喜的模样,却没想到,现实是她无比冷漠,冷漠地仿佛置身之外,这深深刺痛了他。
楚云轩前脚从太宸殿离开,后脚陈家二女——陈芸儿和陈梦兰就来了,身后许多宫女簇拥着,排场甚大。
歪歪掠过陈梦兰,对陈芸儿笑了笑。
两人行礼后,陈梦兰当先开口道:“听闻姐姐立了大功,妹妹特来恭喜。”
歪歪正自烦闷,听她姐姐妹妹地称呼更是不快:“你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些,怎么叫我姐姐,叫王后就好。”
陈梦兰得了这么个下马威,咬了咬后槽牙,道:“是,王后。”
陈芸儿瞥了眼地上这许多赏赐,道:“听闻王后被封为驱魔将军,真是替王后高兴。”
歪歪跟陈芸儿说话,语气变得分外温和,笑着道:“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拿走就好。”
这一来,陈梦兰更气了,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庶出的姐姐,看她竟和王后颇亲密,真恨不得打骂她一顿才好。可她知道,这里是宫中,不是陈府,在陈府是自己想怎么做都可以,宫里就要忌惮些,不能什么都摆在明面上,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陈芸儿拿起那支步摇金簪,道:“这簪子好看,芸儿就厚着脸皮跟王后要了这支簪子吧。”
歪歪道:“咱俩谁跟谁,你想要什么都拿走,别客气。”
陈芸儿浅笑:“芸儿记下了,有需要时再来寻王后。”
回到重华宫,陈梦兰气地把妆台上的所有东西都推到了地上:“目中无人的死丫头,可恶,我得想办法治一治她,方解我心头之恨。”说着,陈梦兰突然灵光乍现,“对了,上次在坤慈宫,便听有宫女报说,王后在内室,独自振振有词,像是在施巫蛊之术。这宫中最忌巫蛊,只要能找到证据,肯定能让她吃一番苦头。”
随陈梦兰陪嫁过来的丫头香秀道:“可是贵妃,怎么找到证据呢。”
陈梦兰勾唇:“没有证据,就制造一个证据出来。”
陈梦兰先去太后处控告一番,然后得了授意,便带人来了太宸殿。不由分说,呼啦啦进入内室。突然,一个黑影闪进黑暗的角落中。
歪歪进跟其后,见狼王藏起来了,才放心:“你们这是做什么?”
陈梦兰仰着脸,正眼都不看歪歪:“王后百般阻拦,是屋里藏了人还是藏了别的东西。”说着,陈梦兰向狼王隐没的方向走去。
歪歪拦在她身前:“我藏了什么与你何干,出去!”
“听说王后您在宫中施蛊,所以太后派我前来察看一番,若没有,那是最好的,若有……”陈梦兰示意众人开始搜查,“恐怕您要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