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
陆小凤坐在屋中饮酒,这本不奇怪。
奇怪的是,司空摘星也来了,连陆小凤都没想到司空摘星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进来。
司空摘星也不理陆小凤,坐下去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喝酒果然比喝风舒服。”
“谁让你在外面喝风的。”陆小凤笑道。
“我自己。”司空摘星道。
“所以,你是个呆子。”
“若不是个呆子,又怎么会跟你打这个赌!”司空摘星道:“所以我不赌了。”
陆小凤闻言,站了起来,问道:“不赌了?不赌了是什么意思?”
“嘿嘿,不赌了的意思,就是不赌了!”
“可是我们早已约好了。”
“约好的事,常常可以反悔,说出来的话,也常常可以当做放屁。”司空摘星道。
陆小凤怔了半天,苦笑道:“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忽然后悔?”
司空摘星忽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什么鬼主意?”
“你想故意让我把那东西偷走,然后再跟踪我,看我将东西交给谁,所以我就算赢了你,吃亏的还是我,恐怕黄崇和花满楼并没有离开,他们就在附近等着我呢,一旦我得手了,他们就跟踪我,花满楼的鼻子最灵了,一定能找到我。”司空摘星说道。
陆小凤闻言,一脸的无奈,只能苦笑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实在不懂?”
“不,你懂,你比谁都懂。”
“我为什么要故意让你赢?难道我喜欢挖蚯蚓?”
“因为你一心想知道是谁要我来偷那东西的,你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达到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你本来就什么事都肯做的!”
“你真的以为我是个这么狡猾的人?”陆小凤问道。
“嘿嘿,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我都不跟你赌了,我已决心不上你的当。”说着,司空摘星又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仰面大笑了三声,道:“好酒,果然比喝风的滋味好得多!话还没说完,他已大笑着走出去。”
等司空摘星离开之后,陆小凤只是安静地喝酒,突然他笑了,很开心地笑了。
司空摘星“偷王之王”的称号,可不是单纯靠偷得来的,他可是一只老狐狸,真正的老狐狸。
很显然,司空摘星是故意进来所这番话的,其实他已经将陆小凤的锦帕给换走了,就在刚才,用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锦帕,来了一个偷梁换柱,就在陆小凤面前。
当然,陆小凤也是故意的,司空摘星的猜测也确实没有错误,他一开始就是打算跟踪司空摘星。
不过,司空摘星还是动手了。
陆小凤起身,到隔壁房间,司空摘星就住在那里。
陆小凤刚一进入房间,就看到司空摘星在喝酒,不过是用一种特殊的办法喝酒,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酒杯没有动,杯中的酒却被他吸进了嘴,只可惜并没有完全吸进去,剩下的半杯酒溅得他一身都是。
这种懒人的办法,自然是陆小凤发明的。
没等陆小凤嘲笑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就倒地不起,脸色异常难看,酒杯中有一股异香,显然,酒中有毒。
司空摘星这个老狐狸,中毒了。
司空摘星费力地吐出“栖霞庵”三个字,然后就昏死过去,陆小凤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好朋友死,于是就连忙带着司空摘星赶往栖霞庵。
不过,最后陆小凤还是被骗了,司空摘星并没有中毒,他只是假装中毒,为的就是瞒过陆小凤,将锦帕给送出去。
陆小凤虽然生气,却也没办法,不过他却在栖霞庵遇到了江重威,江重威是原王府总管,现在是个瞎子,另外还有“江湖四大美女”之称的江轻霞,她是江重威的未婚妻,当然,只是曾经的未婚妻。
江重威只是一个小惊喜,很快,陆小凤就在这里发现了几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首先是被司空摘星盗走的锦帕,竟然出现在这里。
其次就是江轻霞道袍下,穿着一双红鞋子,当初在大金鹏宝藏一案时候,这红色的鞋子也曾出现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江轻霞的这双红鞋子,让江重威想起了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那个在王府绣花的绣花大盗,就穿着一双红鞋子。
一切似乎都指向红鞋子。
……
“咻咻咻……”
数百支羽箭,犹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箭矢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上面涂有剧毒。
而这些羽箭的目标是两个人——黄崇和花满楼。
在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打赌的时候,两人受到了袭击。
黄崇自然不用多说,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刀,虽然不是唐刀,却也不惧这些箭矢,花满楼也是个高手,这一阵箭雨虽然密集,却难不倒两人,花满楼使用听声辩位,用扇子使出“飞袖流云”,护住周身。
“杀……”箭雨过后,一批黑衣人从暗处冲了出来。
“杀出去。”
“嗯。”
“撒网!”这些黑衣人手中竟然拿着渔网,不过是黑色的,所以刚才没有发现,上面还有一些幽蓝色的钩子,显然也是淬毒的,黑衣人用力一抛,七张渔网在空中张开,分别朝着花满楼和黄崇罩下,四面八方,毫无空隙。
这渔网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黄崇的刀竟然劈不开,而且重量极大,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