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师,你这是什么造型……”
胳膊上挂个奶娃子,奶娃子手里拽个奶瓶子,你这是来逗我们开心的吗?
不止是钟浪,其他人,包括卖家,都有些惊呆了。
“你就是他们的老师?”
那个卖家听这几个娃打电话给老师,心里还是十分期待的。
一般的老师,不都会帮助自己的学生嘛。
他以为这个老师来了,肯定是要帮自己的学生先把钱垫着吧。
可你一个小姑娘来做什么?
小姑娘一个人也就算了,还带个奶娃子,这就很过分了。
“你们该不会是不想赔偿吧?叫个小丫头来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想赔钱,那我们也只有报警,让警察处理了。”
“我们这个哥窖瓷器,市场价是三千万,如果你们不想赔钱,就只有去监狱里待着了。我也不想把一群前途无量的孩子送进监狱。可三千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我这个盘子,是为了救我家老母亲的命,才会拿出来卖的。”
“你们这样拖着不赔钱,我怎么办?我妈还在医院里躺着等我拿医药费呢!”
这个人演技还是很不错的,说得跟真的似的。
如果不是林小满听对方说的是哥窖瓷器,还真以为他们家宝贝被人摔坏了。
“这样吧,我也先不要你们一次性赔清楚,你们把你们家里的地址和电话都留一个,包括父母在哪个单位上。都给我写下来,现在先给我五十,哦不,是一百万。先给我一百万,我妈得了重病,现在急需要用钱。”
“后面的钱,你们可以写一张欠条,到时候慢慢还。”
“我看你们这样的,家里应该都不缺钱吧。几个人一起,凑齐一百万给我,应该也不困难!”
卖家那个样子,看着确实挺着急的。
林小满把奶娃子往钟浪手里一塞,自己蹲地上。
结果她刚蹲下呢,那个卖家就警惕地拦住她。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是看看,这哥窖瓷器能不能拼一下。”
“小老师,您当是做拼图游戏呢?这个都碎成这样了,怎么拼?”
事儿闹得挺大,周围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都觉得林小满的做法搞笑的。
“你说拼凑一下就拼凑一下啊?这又不是做拼图游戏。这可是古玩打碎了,就算拼凑起来,粘回去,也失去了它的价值。”
“对啊,人家是把家里的传家宝拿出来换钱,想救老母亲的命,你们这些孩子不知道轻重就给人家打坏了。现在知道着急了吧?赶紧联系家里人赔钱吧,叫个小丫头来有什么用?”
“就是啊,人家也不是狮子大开口,价值三千万的东西,现在也就先让你们拿一百万给应急,你们这个数都不肯出,难道是想坐牢?”
“哎,现在真的是世风日下啊,这些孩子恐怕是仗着自己年纪小,想赖账吧?”
“一百万,孩子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啊。这样吧,你家老母亲也不是一次需要那么多手术费吧?先让他们凑,能凑足多少,前期手术费得多少钱?看够不够?”
有个围观的人出来做起了和事老,看着还挺为一群孩子着想的。
钟浪抱着怀里不停地朝林小满扑腾的小崽子,都想给人家鞠躬道谢了。
一百万对他们来说确实困难。
但如果他们几个凑个一二十万,还是能凑的出来的。
大不了,把家里从小到大收藏的东西都卖掉,或者,找相熟的朋友兄弟们再借一点。
但林小满却拦住了钟浪,不让他开口。
这些小伙子,一开口就着了人家的道了。
这围着他们的,有多少是纯粹看热闹的,又有多少都是这个所谓的卖家的托儿?
不然为什么这卖家就一个人,结果这群小子半天都没能走出去呢?
当围着他们这群人是好玩儿的?
但凡你要想跑,人家就能把你们控制得死死的。
“先不说钱够不够,我总得看看这盘子吧?哥窖瓷器?葵瓣口盘?我听说,前头一年,帝都博物馆那边,才有个研究员在对哥窖的青釉葵瓣口盘进行无损分析测试时,不小心损坏了一个。”
“不知道,你们看过新闻报道了吗?”
林小满蹲下来,用手拨弄着那些碎瓷片,她说出来的话,看似漫不经心,却成功让一些人变了脸色。
“我跟你们说哦,这个哥窖瓷器呢,至少属于国家一级瓷器吧,帝都博物馆仅存1106件,这是坏一件儿就少一件的珍品。而其中哥窖瓷器呢,更是少之又少。”
“有数据统计,帝都博物馆仅存67件哥窖瓷器,其中有57件一级瓷器。这一级呢,又分为一甲和一乙。恰好,当初被打碎的那件青釉葵瓣口盘,就是一甲瓷器。”
“哥窖瓷器存世稀少,据我所知,全世界仅存的也就几百件。前头两年,苏富比在伦敦拍过一件哥窑瓷器,价值为100万英磅,同年秋天苏富比在纽约拍的另外一件哥窑瓷器是176万美元。”
“近年最贵的有成交记录的价格大约是300多万美元,折合人民币2000多万元,都不是在华夏市场。当然,咱们帝都博物馆的东西肯定要更珍贵一些,说价值三千万,您很懂行嘛。”
林小满说得这些都是一套一套的,直接把卖家和围观群众都说愣了,其中一些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很明显,这样一个被大家看清的小丫头突然变成了行家,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