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您听我说,我们真的没有借着您的名义为博物馆打掩护的意思,也没有打着您的名义愚弄公众…”
“那就尽快解释清楚,我不希望这样继续让人误会下去。”
郁文昭在整个文物古董圈子里的话语权都是很大的,这会儿莫名其妙地被卷进两个派系之间的斗争,让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您放心,我们这边会尽快澄清的。您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好说歹说,那边总算在电话里暂时安抚住了郁老先生。
一挂断电话,这边文物管理处处长就看向他办公桌前的女人。
“看吧,郁老打电话过来质问了,之前就说了,不要以他的名义愚弄大众。你真当他是软柿子捏呢?”
文物事故调查组组长,也就是坐在杨处长旁边的女人,一脸无所谓。
“那又怎么样,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郁文昭的公信力一向不错,不用他的名义安抚公众,我们怎么办?”
“何况,不是他说的,这个文物修复起来并不难吗?”
“你这是偷换概念,他说的是,修复这件文物不是非他不可,但没有说别人也能修复到完好如初的
程度。”
“哪怕他送来了自己的学生,还是专门学文物修复专业的学生,但怎么能跟郁老比呢?”
“我已经问过那位博士了,他说他确实能修复,也能保持到百分之九十的恢复度,但如果是内行,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件哥窖瓷器是摔碎了之后修复的。”
杨处长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他被搞得精疲力尽了。
“这样难道还不够吗?外行看不出来就行了。”
女人觉得能修复到百分之九十已经很好了。
毕竟,谁也不是郁文昭那样的变态,修复文物至少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完整度。
他们刚说着话,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怎么回事?”
杨处长立马去开门,倒是那位组长,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处长…”来人恰好是郁文昭的学生,那位博士,看见事故调查组的组长也在,他也有些迟疑。
“有什么话就说,陈组长不是外人。”
反正人家做事故调查的时候已经把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以及他们文物管理处的人都调查了个遍。
“那个,陈组长好。”这位博士四十多岁了,不太会为人处世,但在文物修复方面的造诣还是很不错的。
既然杨处长说了陈组长不是外人,他也就当着她的面儿说了。
“那个,我发现我们正在修复的这件哥窖瓷器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我怀疑,这件哥窖瓷器是赝品…”
他虽然是学文物修复专业的,对鉴宝这一块儿,没有那么深入研究。
可到底文物修复,也是修复的文物,如果东西不是文物呢?
他能看不出来吗?
不只是他,那几个来协同修复的人也都有这样的怀疑。
可如果这件哥窖瓷器是赝品的事儿被曝光,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他们已经和这件哥窖瓷器的碎片接触了三天了,今天才发现它是赝品。
那就有可能是在他们与之接触的时候掉包的。
如果博物馆方面不管不顾,要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他们真的就是百口莫辩了。
所以,迟疑了很久,大家才同意这位博士把他们的怀疑上报给文物管理处的杨处长。
“你说什么?”
杨处长以为自己听错了,陈组长也脸色一变。
“我们其实昨天就发现不对劲了,不过,我们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没有经过专业的分析鉴定,是不敢乱下结论的。”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这位博士就没了迟疑,把自己和其他人讨论分析的情况全部和两人说了。
“如果您这一方,不相信我们得出的结论,可以请你们博物馆的专家对碎瓷片进行鉴定。”
“你确定,你们昨天发现的不对劲,那前天呢?”
杨处长还没说话呢,旁边的陈组长立马抓住了博士话里的漏洞。
如果是昨天才发现的不对劲,那是不是说明,前天那些碎瓷片都还是真品哥窖瓷器?
“前天我们没注意,前天我们只看了一眼瓷器的损坏程度,但没有具体上手。”
这位博士说话也很小心,不想国家博物馆这边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
何况,他们来做文物修复,一举一动肯定都是在博物馆这边的掌控之中的,就算他们想把碎瓷片掉包也不太可能啊。
“这可是大事。陈组长,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杨处长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现在谁也无法确定,这件哥窖瓷器到底是在之前就被人掉包处理了,还是被摔碎之调的包。
亦或者,从这件瓷器被收藏进国家博物馆伊始,它就是赝品。
最后一个说法,基本上被杨处长自己给否决了。
如果东西真是在之前就是赝品,那么多专家学者,怎么可能一个都没发现呢?
那么,这个可能排除,就只剩下…
杨处长不禁对这件哥窖瓷器的摔碎有了新的怀疑。
如果有人知道哥窖瓷器是赝品,才故意将其摔碎的呢?
为了避免他们察觉,所以故意将其摔碎,原本是想瞒着处理掉。
结果却被有心人发到了网上,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那这个损坏,就是有意为之了。
“陈处长,事故调查那边,到目前为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