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
眉目悠远,仿佛没把男人的阴狠当一回事。
事实上,他在几个月前,都还不是这般模样。
那时候他的身份是,山脚下农家的幼子。
打小顽皮,在山里摔断了腿,一家人挣的钱,都围着转了,一年为了治他的腿,他们花费巨大。
他自己有点手艺活儿,顺便还能把手艺传给弟弟们。
至于弟弟,一边伺候他,一边跟着他学手艺。
事实上,父亲和母亲是用来监视和照顾他的,弟弟是那边想要重点培养的徒弟。
被迫收的那种。
待到那头福爷被抓,他就被转移到了山上寺庙了,就住在寺庙后院,守着的人,据说是福爷的心腹。
福爷?
背黑锅每次都有我!
闯进来的一群人,是伪装成香客的警察。
这会儿冒然闯进后院,实则是顺藤摸瓜。
在港城骗了梁毅的那个中年汉子,暴露了这根藤的走向。
那青铜方鼎是赝品,梁毅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被骗。
哪怕骗子一家已经人去楼空,他还是顺着线索,追查到了云省边境。
雁过留痕,云省边境那边,有人一直在追查之前走私犯罪集团里那位造假高手,梁毅跨区域报案,叫这边警方终于抓住了机会。
追查了一个星期,才终于摸清那个中年汉子的落脚点。
这中年汉子,就是曾经守在僧人身边,长期给他扮演父亲角色的人。
从外表上看,绝对是个老实汉子。
但老实汉子,也有狗急跳墙的时候。
这不,为了钱,他选择了把僧人刚做好的青铜方鼎偷出去卖了。
以为能钻空子,却不知道,从始至终,他所做的,都在僧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不借中年汉子的手,怎么能引来警察呢?
“你们是哪里来的香客?后院不允许外人闯入,不知道规矩吗?”
男人见一群人闯进来,先是眉头一皱。
他是集团里的小头目,上次清扫的时候,有幸躲过去了。
这次难得冒头,想要自己做大。
却没想到,第一关就难住了。
这个双腿残废了的男人,咬死了不松口,他教出来的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根儿没认真教,做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粗制滥造,和他自己做的是天壤之别。
偏偏,躲过去的不只是他,还有另外的人,都想争那个位置,这个残废就很关键了。
他不管是送钱还是送女人,这人都不屑于顾。
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要救出福爷。
救人?
他提的这个要求,可以说是加速了福爷的死亡。
上个月三十号晚上,福爷在监狱里放风的时候已经被人暗杀了。
这虽然在外面还没有传开,但公司内部的人,谁还不知道?
福爷一死,两边都没了斗争的筹码,这都又各显神通,企图说服这个人了。
今儿个男人过来,是要软硬兼施,逼着他答应下来的。
因为从中年汉子拿青铜方鼎出去卖这件事上,他们尝到了甜头。
舍不得放弃这块肥肉,造假这个环节,以前在公司里其实也就是一个部门,但现在,他们走私的生意都被打压得厉害,唯独造假,风险似乎最低,成本也低,但利润却最高。
这会儿见有人闯进来,他第一反应却不是条子,而是另一个,找来的帮手。
怎么,以为让人闯进来强行把人带走就可以了吗?
他势必要把这个残废留下来为自己所用的。
就算不能为他所用,他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他!
这样一想,男人迅速摸出腰间别着的枪,抵在僧人太阳穴处。
“你们别过来,想把人带走没那么容易。如果不想鱼死网破,到时候谁也捞不着好处的话,现在就
给我往后退!”
警察?
这次是佘队亲自带的队,他本来已经升职了,不用这么拼命的。
但是童安那边拜托到他手里,希望他能亲自破获这个案子,佘队这才接的。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而是副局。
他看向男人,眉头也是一拧,手微微压了一下,想让手底下人先别轻举妄动。
这个男人,他们盯住好几天了,没想到是个疯子。
“你先把枪放下,一切都好说。你应该知道,你杀了他,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佘队头疼地抓了抓头发,抬手想让他放下枪,这样才有商量的机会,可男人不知道他们是警察呀。
只以为,是对手派来的人。
所以冷笑:“杀了他,你们老大也讨不了好。你以为我就没有后续的安排吗?只要我进去了,你们老大的罪证就会递到警察局局长的办公桌上。”
“你们舍不得利益,我也舍不得人才,今天如果让你们把他带走了,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怎么听着不太对劲?
“佘队,我们没有标明身份呢。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
以前跟着佘队跑文职的,如今已经在局子里可以独当一面了。
而且,他已经不是文职的身份了,随时走在办案的第一线。
“苟东强是吧?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来请你,还有这位先生回去协助调查的。”
佘队直接表明了身份,那头姓苟的男人果断懵了。
“你们不是姓马的派来的人?”
他冷笑,很快反应过来。
“姓马的倒是大手笔,竟然能请得动警察帮忙!”
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