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什么?”
“艳红,你该不会忘了,我这身本事,是怎么来的吧?”
齐老板无可奈何,把她按在座位上,压低了声音。
“你什么本事?”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他,不屑冷笑。
“是写举报信,还是登报断绝关系?或者,自己切自己手指头?”
“你别赌气,我是说,你应该知道我是师父……”提起那个名字,都是禁忌。
好些年,老板娘都没听见这人提他师父了。
她还以为,那位老爷子已经作古了呢。
所以,这老东西连提都不敢提,她也没敢问。
“他老人家的本事,我是没学好。”齐老板苦笑,然后指了指上面,“可楼上那个,据说是尽得老爷子真传!”
“你该不是在骗我吧?”
“齐流海,你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那小姑娘,她才多大啊?顶多十五六岁吧?还尽得真传?”
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反正,就是她。咱儿子都得叫一声小师姑,你看着办吧!”
“呵呵,老娘信了你的邪,如果真是,那她会被骗?按照老爷子的性子,他教出来的,只有她去骗人,没有人能骗得了她的吧?”
“这不是年纪小,单纯么?”
齐老板还替小师妹辩解了一句。
老板娘瞪他一眼:你就这么护着吧!
“等等……我觉得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他老人家说了这位最肖他,那就应该没问题。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和人做局想坑姓苟的一把了。”
“你还真是自信!”
你们师门的人,都这么自信吗?
“既然是小……”她把师妹两个字憋了回去,“成,我上去给你看着。保证不让她吃亏!”
反正,花钱的也不是她。
就算买了东西,吃亏的也不是她吧?
老板娘刚想往上走呢,就见一个男人穿着军装,带着一老头子往楼上走。
而且,直奔林小满他们所在的那间包厢。
“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军装男人,孔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把人往屋里让。
“我听说你要买什么古董给爷爷贺寿?你这死丫头,一天被骗八回,都还是不长记性。”
“你就不怕这两人串通好了的?”
“你自己不带个鉴宝师,光他请的人,你就信?”
男人一上来,就扯着孔雀骂。
表面上是在骂她,实际上句句都是指摘苟老板伙同鉴宝协会的鉴宝师做局的。
“哎,小兄弟怎么说话呢?”
苟老板眉头一皱,
“什么叫做我们串通好的?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要乱说!”
“可不是吗?你谁啊?这么败坏我们鉴宝协会的名声,别以为是个当兵的就了不起了!”
余老开始还有些被吓到了,见人家来势汹汹,心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走。
但眼见着苟老板把人怼了回去,他也赶紧为自己正名。
在外面赚外快,是鉴宝协会内部约定成俗的。
没谁会多嘴多舌的乱说。
但如果一旦被查出和人家合伙做局骗人坑钱,那鉴宝协会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余老好名利,肯定不想让自己在这一行里染上污名,落得晚节不保的下场。
“当兵的没什么了不起,但如果抓到你们在这里从事古董诈骗,我照样可以直接把你们扭送警察局!”
军装男人一身正气,英俊挺拔,就凭那身衣服,就没人敢说他随口污蔑这样的话。
“什么诈骗?是你妹妹找我买东西,今天我们请了余老过来鉴定东西,也是给双方一个保障。”
“如果先生看不上鉴宝协会,觉得鉴宝协会的高级鉴宝师没有资格出这个鉴定书,不妨你亲自找一个更厉害的过来?”
苟老板其实也一头雾水,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说是这个明小姐的哥哥,怕妹妹被骗,也正常。
但一上来就说他们做古董诈骗的局,未免太武断了。
不过,看他肩头的两杠一星,他也没把话说得太难堪。
这人看着年轻,能升到少校级别,多半就是家里有背景的。
加上,这位明小姐说她外家就在帝都,苟老板愈发迟疑。
那边才出事,他这边,一贯小心谨慎。
哪些人不能打交道,他是知道的。
有的人被骗,可能只是一时找你麻烦。
但有的人被骗,那就是回头给你一锅端。
军方,一般都属于后者。
“这位,是京大考古系的教授,熊庆敏,熊教授。如果你们一同鉴定,都认定东西是真的,那我们当场就交易。不要鉴定书都可以。”
“但如果,有一方觉得东西存疑,那,东西我们就不要了,至于定金……”
苟老板眸色一变,立马接口道:“定金苟某如数奉还,苟某这里的东西,还没有人说是假的!”
军装男一笑。
“好啊,既然苟老板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
“熊教授的身份,你们没什么好质疑的吧?”
京大有这个人吗?
苟老板是真不知道,他看向余老。
后者点点头。
京大确实有这么个教授,而且,这个教授,还是那位著名的考古专家,郁文昭的学生。
那个酒壶,刚才余老已经鉴定了是真品,而且,说得头头是道。
现在,只需要熊教授再做出鉴定了。
“既然是京大的教授,自然可以做个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