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静看到徐觅被高举在空中时,心突突的乱跳,简直不是自己的,她用双手扶住栏杆才能不让自己看起来站不稳。
轮到振誉大学上场表演,她已经坐不住的跑到最前端,双手紧握栏杆,恨自己不能替徐觅分担,只能默默的替她加油。
二十五组队伍当中,不乏表现优良的拉拉队表演,尤其是其中一个队伍中,在抛接的过程有惊无险,不知道是刻意还是不小心,总而言之,他们的表演引起在场观众的惊呼,对于门外汉来说,队伍的整齐和精气神并不是最重要的,抛接和堆叠的动作最能引起群众的注意力。
有些队伍从头到尾整齐得不可思议,从远方的观众席看下去,前后左右对称,在交换定点时,队伍有条不紊、训练有素,羽静总是握紧双拳,希望对方能出一点岔子,可是越是这么想,越是找不出钻空子的漏洞,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徐觅表演完之后,她感觉整个人如气球泄气般,毫无任何气力,没想到替队伍欢呼加油也是一件累人的事。
念祖从头到尾陪伴在她身旁,见到她兴奋的模样觉得好玩,他转过头来,发现姐姐珍珠和宋泉两人安然的坐在位置上,周围的观众无论被场内的拉拉队表演带动慷慨激昂的情绪,都无法改变彼此的心境。
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立即把注意力放在前方。
宋泉趁着羽静和念祖不注意,把一本书交给珍珠:“给你的。”
闹腾的氛围把宋泉的声音硬是压了下去,她轻皱眉头问:“什么!”
宋泉把头靠在珍珠的耳边,轻柔的水果香味飘入他的鼻尖,他飘然道:“这本书是给你的。”
珍珠低头仔细一看,是一本诗经,她已经买相同的一本,还是接过来,宋泉的手并未离开,两个人的手在书本下方碰触在一起,有轻微的触电之感,有几秒钟,没有人愿意先放手。
珍珠先回过神,紧张的转头看向周围,许多人把目光落在远处的场内,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们在学校是如此受到重视,在这里却相反。
她赶紧把它捧在胸前,发现里面夹着一封折叠好的信纸,顿时明白过来,红了脸颊,低声:“我收下了。”
宋泉往她身边靠拢:“等会我送你回去吧!”
珍珠看到表演即将结束,徐觅肯定是跟着拉拉队走,羽静还有念祖,若是她离开,应该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于是含羞点头答应。
等羽静回头发觉时,诧异:“都要公布名次,珍珠怎么不见了?”
念祖明白,随便找一个借口掩饰:“可能是因为太吵了,我姐受不了。”
羽静迟疑两秒,立即把注意力转到场中间,休息十分钟,等待评审们评完分数之后,主持人在台上开始唱名,羽静更是紧张的手心冒汗,一直听到振誉大学的名字,她高兴的抱住念祖的肩膀尖叫。
周围的观众纷纷喧哗替他们鼓掌叫好。
拉拉队们把徐觅拉了过来,把她高高举起,在空中甩了两下,徐觅望着深蓝色的天际,产生一种不确定的缥缈感,可是她确实是飞在空中,在落下时又被人高高举起,她的嘴角绽放出一朵坚韧的花朵,这三周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主持人让各自学校的队长准备上台领奖,徐觅自信的走到孔丽娜的面前:“表演结束了,队长还给你,颁奖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孔丽娜愣在原地。
徐觅拍了她的肩膀:“虽然跟去年一样保持第三名,或许跟你心里想的有差距,我可是尽了全力。”
孔文欣慰:“去吧!”
孔丽娜眼眶泛起泪水:“可是…。”她的心思已经不在比赛。
孔文低头检查时间:“爸爸还得赶飞机,待会要走了。”
孔丽娜不情愿的点头,无法抗拒即将到来的事实。
孔文往旁边退了一步,队员立即在孔丽娜面前围成一圈,纷纷附和,孔丽娜心里空了一块,再多的温暖也填补不了似的。
孔文往前不停的走,只让孔丽娜遥望这他苍白的头发和用正式的西装撑起的肩膀,在灿烂的阳光下有一种岁月匆匆流逝的落寞感。
孔文像是得了什么感应,步履瞒珊的停了一下,举起手在脸上抹了抹,没有勇气回过头来,又继续往前走。
主持人清亮的嗓音出现在台前,孔丽娜两只手搭在学妹汗水淋漓的手臂上,一拐一拐的来到台上。
她的脑海中忽然忆起小的时候,母亲替她梳辫子,脸上露出祥和的温柔,还有父亲提着公文包急促的模样。
接着是父母亲在房间忍不住大声争吵,她独自一人在房间听到远处的争吵声,扶着粉色的墙壁走到父母亲的房间,透过门缝的光线看进去,他们的脸孔是她前所未见的狰狞,母亲背对她双手在空中动作夸张的挥舞,而父亲圆睁怒目的看着曾经他爱过的人,他不经意瞥见门缝的孔丽娜,诧异的恢复慈祥的脸孔,可是刚才的那一幕过于震惊,久久无法在她的心中抹去。
画面一转,父亲冷淡的告诉母亲打算在南方设厂,不愿意时常回来,母亲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疏远彼此的关系,孔丽娜刚开始以为父亲不要她,可是母亲对她过于冷漠,直到有一次母亲抓住她的肩膀,带着仇视的神情告诉她:“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孔丽娜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从此之后,她再也无法面对母亲,母亲那张愤愤的脸孔,是在警惕她年轻时曾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