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扫完店内的清洁,羽晴坐在工作台旁的椅子,揉揉发酸的肩膀喘口气,透明玻璃的门悄悄的被人推开,一道光影划过店内,羽晴站起来查看,没想到是珍珠。
珍珠的视线始终放在壁纸上方,找了一个位置,面对壁纸坐下。
羽晴轻声:“早!喝点什么吗?”
珍珠勉强挤出笑容:“拿铁,谢谢。”
羽晴做完拿铁咖啡端到她面前,此时的珍珠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羽晴回到工作台,这两天的甜点销售一空,她必须尽快做出新的,开始从冷藏柜取出新的材料,专心工作。
场内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烤箱内散发出一股甜甜的香气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羽晴偷偷看了一眼珍珠,珍珠桌上的杯子还是满的,她的视线始终如一,和这些木头桌椅成为一个静止不动的雕塑般。
羽晴的工作告一个段落,她替自己做一杯黑咖啡,端到珍珠的旁边,拉开椅背坐下。
珍珠觉得自己再不说话有失礼节,清清发哑的嗓子:“羽静的姐姐,树上的蝴蝶是你贴上去的吗?”
羽晴朝着珍珠的视线看过去:“是呀!我看蝴蝶只有一只,太孤单可怜了,前几天趁着空闲时,把它贴上去的,两个蝴蝶有个伴不是很好吗?”
珍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热泪盈眶:“可是,他们之间,始终保持一段距离,就算有翅膀,还是飞不到彼此的身旁。”
羽晴目光和煦温柔的解释:“即便如此,他们在一个空间,能彼此相望,知道对方安好,也算是幸福的事,不是吗?”
珍珠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羽晴,问:“羽静的姐姐,你曾经很喜欢过一个人吗?”
羽晴轻轻的咽下喉咙:“有。”
“后来呢?”
“后来不得已分开了。”
珍珠晶莹的泪水中闪出一道惊讶,她问:“是怎么把他忘记的?”
羽晴双手放在桌上交握,假装玩弄手指,浅浅一笑:“怎么能忘记,只不过是时间带走了一些伤痛,如同你裂开的伤口,当下你会很痛很痛,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忽然间它就好了,只要你不去看它,它就不会疼,可是它还是一直在那里。”
珍珠心神意会,再问下去,似乎是很隐蔽的私事,她问:“羽静的姐姐,我也能跟你一样把他忘记的,是吧!”
羽晴的眼睑低垂,几乎要盖住她深沉的目光:“会的,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她们静默了一会儿。
羽晴不愿意再多问让珍珠陷入深沉的忧郁中,她想回到工作台前,试试刚才出炉的蛋糕味道是否合意,正打算离开时,珍珠对着壁纸开口说话:“我父亲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取得振誉大学的副校长职位,那时振誉大学经营的还不像现在有规模,他和教导主任两人一起到处寻优秀年轻的老师,把学校的各个系的教材重新整理,花费他老人家不少的精力。”她张开继续发抖的下颚:“自我小时候,每次见到他都是在凌晨,我读完书准备就寝,他才刚回家,所以我知道,振誉大学副校长的职位对他来说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事。”
“你父亲的对学校的用心实属难得,他的努力也让学校走向正轨的道路,可是我不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联?”
“学校除了优秀的教材和老师之外,还需要经费来源,这才是能维持学校正常经营发展,尤其是私人学校,上一次,校长退休之后,原本他们举荐我父亲担任校长,最后没有成功的原因是因为我父亲背后没有资金支持。”
“能在振誉大学就读的学生,家里基本上都必须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这我是知道,像是宋泉,他们家即便不是富裕也一定是小康家庭,为什么你父亲不同意呢?”
“自从上次胜任校长这件事已经传得风风雨雨,影响到我父亲的名誉,加上我和念祖现在就读振誉大学,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我父亲的思想十分传统,他当然希望我们找到合适的人选,可是他不希望我们跟财务流向不清楚的企业有关联,宋泉家是做外贸,又是家族企业,自然不会是一家简单的公司。”
“你父亲担心你陷入复杂的关系里,也怕影响他在学校的职务,是吗?”
珍珠担忧的点头:“最近一次开会,听说他们打算把我父亲和教导主任换掉。”
羽晴惊讶:“这是一间学校,不是盈利公司,他们不能轻易做决定。”
“我父亲一直恪守本分,也有部分的人支持他,现在最担心有人刻意找他的错处打击他。”珍珠叹口气:“宋泉的父亲跟董事会有来往,他们跟我父亲又是死对头,宋泉自己也知道。”
“那你们…?”
“我跟宋泉算是一见钟情,在大一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我,原本打算毕业之后跟我正式提出交往,避开在学校的日子。”珍珠的语气中充满无可奈何:“假如我跟他在学校走在一起,不只是我父亲会注意这件事,连宋泉的父亲估计也不会喜欢他儿子交往的人是我。”
羽晴恍然大悟。
珍珠脸上温柔的线条忽然间变得清晰而坚决:“刚开始我是拒绝,总觉得这终究是一条没有结果的恋情,我从来没有为谁勇敢过一次,除了他。”她说:“认真来说,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开始,要不是经历过这一次,我还以为自己对他的情感能轻拿轻放。”
气氛再次变得凝重,平时听羽静羡慕珍珠,没想到她私底下还有别的难处。她把目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