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扶着路枕浓的手,“刚才的声音听着倒是耳生的很,说话的人是谁呀?端姐姐?胆子倒是大,敢和华妃呛声呢。”

“宫里头能自称‘本宫’的只有贵嫔以上的小主。而位分高的嫔妃小主大多都见过,只除了披香殿的端妃娘娘。”顿了顿又道,“想来就是这位了。”

“端妃?”

“端妃姓齐,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皇上身边了,是侍奉皇上最久的妃子了。只是身体不好,一直缠绵病榻,等闲不出披香殿的。”路枕浓小声的介绍道,“听宝鸢说,温宜帝姬生辰那日端妃也出席了,只是小主出去醒酒,错过了。”

那么端妃为什么会那样说呢?安陵容疑惑的皱眉,难道是她想多了吗?今日的事只是一个巧合?

路枕浓淡淡的开口问道,“小主可是在想那端妃为何会帮莞婕妤?”

安陵容惊奇的看着路枕浓,“你知道原因?”

路枕浓点了点头,“因为纯元皇后。”不等自家小主发问,就又解释说,“听宫里的老人们说,这个莞婕妤与纯元皇后很像。样貌上有五六分的相似,但性格却是十成十。”

安陵容讶异的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呀。”她想她明白皇后为什么不过问皇上宠莞婕妤的事了。尽管那些宠爱都有逾距之处。

只是……安陵容疑惑的看了路枕浓一眼,“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些宫里的老人即使身份再低,但是好坏也都在宫里头过了大半辈子,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不可能不懂宫里的忌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头可是清楚着呢。”说罢好奇的看着她,“你是怎么让他们说出来的?”

“小主莫不是忘了奴婢学的是什么?别的地方或许不行,但是医之一道,奴婢自认不比那些太医差!”路枕浓气定神闲。“再说那些宫里的老人可不是谁都能混出头的。”

安陵容默默的偏了下头,好像真的是这样。向来宫里的宫女内监,除非是小主们的心腹或者是得用的,否则是没有资格请的动太医的。生病了,情况稍微好一些的还可以用银子请太医给开副药,但是太多的人都是靠自己熬的。熬的过就继续服侍小主,熬不过就是一卷草席。毕竟宫里是从来都不会缺‘人’的。

安陵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路枕浓。对于路枕浓自作主张的去给宫人们看病的事也不置可否。一回到繁英阁就将一块能出宫的腰牌并着一张药铺的地契塞给了路枕浓,“你可要好好的想清楚。”

路枕浓那些地契,一时间感慨万千。时下对女子的要求虽然不甚严苛,但是有些事也还是颇受争议的。

她自幼喜好医术,为此苦学十几载,但是女子学医却是被世人瞧不起的。小主的意思她也明白——如果她只是喜欢医术,那么小主是不反对的,但是如果她想做医女那就需要从长计议了。

‘医女’这个身份,其实是不被世人接受的。抛头露面不说,接触的病人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于女子的清白而言却是不利的——不说对女子的婚事无益,就是那些流言蜚语便能将人逼到绝路上。

可是……路枕浓将地契和腰牌妥当的收了起来,旁人的看法有什么要紧?人的一生是那么的漫长,若是事事都在意世人的看法,那么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状态提示: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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