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师父今天死了吗>5.选择恐惧症与收拾包袱

二哥峰上的场景和谈永望离开那天没什么区别,小木屋被平平切成两半,谈永望建的本就不走心,这回寿终正寝彻底散了架。屋里的东西倒还是好的,只是因为缺了个顶暴露在阳光下。

穆安站在半截门前,沉默的抚摸着断面,又伸手揉了揉眼睛。春柳和于晏站在她身后,感受着这种莫名沉重的气氛,大气也不敢出。

穆安叹了口气,说:“早上脸没洗干净。”她指指断面,光滑如镜,不是比喻,是个陈述句。断面真的模糊的照出了穆安的脸来。

于晏把喉咙口的一颗心塞回肚子里,对穆安不合时宜的粗大神经不知道作何评价,只好说:“走吧,早收拾完早下山。”说罢推开穆安,率先踢开那半拉门走了进去。

春柳跟在他身后,却是也对着这镜面左顾右盼了半晌,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做到的?”

穆安摸了两把,很有经验的猜测道:“因为破坏屋子的是斩霄吧。”

“怎么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穆安走进自己房间,指使于晏掀开塌下来的垃圾,“反正听谈永望说过一次,其实斩霄是龙骨炼的,因为那龙司火,所以斩霄的温度很高,应该是把截面直接烧化了吧。”

“龙骨……不是说现在已经没有龙了吗?”于晏接的话。

“不知道。”穆安耸耸肩。

她的房间没怎么受到波及,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觉得无从下手,看春柳她们收拾的有条不紊,自己收拾的时候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带走的了。穆安擦了擦床边的灰尘,坐下环视了一圈,很是迷茫的问:“下山要带点什么啊?”

“衣物盘缠,还有你的惯用物品。”春柳恨铁不成钢。

穆安犹豫的点点头,先是在梳妆镜前坐了一会,在自己少的可怜的眉黛胭脂里挑拣,最后举着两个眉黛向春柳求助:“带哪个好啊?”

“有区别吗?”春柳反问她。

“有。”穆安点点头,“一个颜色好看一点,一个我用着顺手一点。”

“那就带好看的那个。”于晏提议。

“可是我画的不好。”

“那就另一个。”春柳接话。

“可是那个颜色丑。”

……

“那别带了。”春柳堵住她的话。

穆安顺从的把眉黛搁回去,又蹲下去翻自己的衣柜。春柳和于晏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转身就走。等穆安犹犹豫豫的又拿着两件衣服转头,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她张着嘴半晌,又闭了回去,穆安蹲在地上,看着这个房间,突然对下山这件事感到无比的恐惧。其实这些天她对谈永望和下山的事都只有一个模糊浅淡的概念,恨意也很不明确,她知道自己该恨,可落到实处的时候又总想起一些不该想到的事情,像那碗热气腾腾的青菜汤,厨房里那个三个腿的桌子,自己屋顶的小洞。

现在她蹲在这个房间里,屋子窄小而拥挤并无什么变化,阳光却不再只限于那个窄小的空洞了,慷慨而直接,空气里飘扬着灰尘与回忆,她无限渺小,好像回到初上山那天,那人牵着她的手领进这个屋子,告诉她: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她那时并不知道师父二字的重量,现在却模糊的觉得,师这个字,某些时候要远远高于天地君亲的,起码对于她来说。

穆安茫茫然站起来,她的腿脚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畅而极为酸麻,可再不会有人走到她身边,嫌弃又嫌弃的递给她一颗糖。她终于认识到,她师父不要她了。

他把她从普通的乡村生活中任性的剥离出来,又随意至极的给了她当心一刀,转身就走……在他成为了她生活的全部之后。

春柳还在研究切面的问题,于晏抿着嘴站在她身边,看似神思飘摇,实际在欣赏自己的脸,内心啧啧赞叹简直白璧无瑕简直是他本人。屋里的脚步声一动,他抬头望过去,正对上穆安的眼睛。穆安这人,平日里没什么烦恼,所以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平静太久的空茫,她对生活没有目标,也没有追求,大约觉得这十年的生活就代表着永远了。

有什么不一样了,于晏想。

她仍然看着他,可与前些天神色里激烈而空荡的恨意不同,她的眼睛很平和,平和的难过着。

春柳问她:“好了吗?”

她点点头,又说你们转过去,我换个衣服,他俩依言,待穆安说好后才转过身看她。

穆安换了身红裙,山风通透吹起裙角猎猎,而她轻轻歪头,露出了一个近乎透明的笑来,于晏叹了口气,心知穆安就在这么一个阳光晴好的春日,不声不响的长大了。

春柳端详半晌,问她:“这衣服是不是你师父……谈永望说过的那套?”她及时改了口径。

“嗯,我觉得挺好看的。”穆安臭美的转了个圈。

“好看,就是你什么都不拿吗?”春柳问。

“没什么好拿的了。”穆安笑笑,“走吧。”

春向尘在大殿等他们。

大殿说是大殿,其实没什么东西,入门打眼一看,最显眼的就是掉漆的祖师爷,香案上放了几颗蔫吧的青菜和缺了个口的苹果,春向尘宝相庄严的坐在蒲团上,等她们进门。

春柳当先跨进了殿,对她爹这幅难得正经的模样没什么说法,只平静的指出:“爹你牙上有个苹果皮。”

混沌派掌门一挑眉毛,反驳道:“我根本没张嘴。”手却很实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想看看有没有罪证残留。穆安扑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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