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不悦地冷哼一声道:“方沁的命岂是杀了他可以抵得了?”
美人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公子对那方沁是情根深种啊。”
李轩沉默了算是默认,继而道:“那美人呢?你与那安定侯又是什么关系?我听闻那安定侯虽早已过了及冠之年,但由于一直四方征战,所以暂未取妻。”
美人莞尔一笑道:“我?公子觉得我与他是什么关系呢?”
李轩嬉笑道:“美人长得如此天生丽质,我见犹怜,那安定侯见了你怕是也迷的七荤八素吧。”
美人淡淡道:“你不是知道我是陈家人,才将我虏来吗?”
李轩笑道:“我只知道梁成征战多年,身边一直有一女子为其照料,却也并不知道是陈家人。”
说完李轩便快速地给美人松了松绑,还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道:“传闻潼关陈家医术天下无双,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赎罪。不知姑娘是陈家的哪位呢?”
美人喝了口茶道:“我就是陈家家主陈素衣。”
“素衣染尽天香,玉酒添成国色,姑娘好名字。”李轩一听虏过来的竟然是陈家家主,便不由狗腿地称赞道。
陈素衣笑道:“窃玉偷香,如果我猜的不错,公子是晋国三王爷李轩吧,怎么,我一个大夫,现在对我如此客气,不像王爷的作风啊。”
李轩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道:“是个人总有求医问药的时候,本王也不会例外,方才是本王的错,竟然对陈家家主如此无礼,本王给你赔不是。”
陈素衣稍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起身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道:“行了,我本是一大夫,手无缚鸡之力,比不上你们这些武艺高强又名门望族之人,我现在只好奇,你就那么确定梁成还活着?”
李轩道:“他与方沁一战本就透着古怪,梁成是大梁戍守边疆的统帅,与方沁没有任何交集,而他却不远万里,渡水而来杀她,这未免太过奇怪,再者就算梁成被方沁所伤,他也不可能死在酒楼里那些人的手上。最重要的一点,他死后我亲自去了乱葬岗查看,但是他的尸首消失了。”
陈素衣漫不经心道:“所以你怀疑他还活着,以为是我救了他,甚至你那心上人也活着,这一切只是他们演的一场戏?”
李轩道:“不无可能,所以我从晋国一路追查来至潼关。初到潼关时,我便听到了那首关于安定侯与你的童谣,于是才有你今晚的僭越之举。”
陈素衣叹了口气道:“纵然你分析地再有道理,梁成与方沁一战再古怪,有一件事你却不知道。”
李轩急忙问道:“何事?”
陈素衣颇为伤感道:“梁成中了毒,而我……而我也束手无计。”
李轩吃惊道:“你说梁成中毒了?何人给他下的毒?这是怎么回事。”
陈素衣道:“他中毒多年,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为他调理压制,但是仍然没有办法根除,凉水一战他旧毒复发,我接到消息,连夜赶了过去,不眠不休。路上还累死了好几匹快马,但是赶到时他已经失踪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九龙城,为什么与方沁一战,其中缘由便不得而知了,但是他那身体,经此一战,肯定是油尽灯枯,绝无生还可能。”
陈素衣这番话李轩不知其真假,但是听她的口吻神情,不像撒谎。如果是真的,以陈素衣这样的医术都医治不了的人,那便也绝无活路。
陈素衣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我言尽至此,今天你这么一折腾,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
说完陈素衣就起身开门欲离开,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对李轩道:“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他,留他一命,算我陈家欠你一个人情。”
李轩看着陈素衣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思考,原本满怀希翼,此刻却被泼了一盆凉水,虽然每个人都在跟他说方沁死了,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开始慢慢相信,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想到方沁他便习惯性地掏出怀里的玉佩,那是当年方沁送给他的,他一直放在身上,可是此时却不见了。
“我的玉佩,去哪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寻找,但是却翻遍了房间也没有找到。
他突然想起,也许是在掳走陈素衣的时候弄丢了,正欲出门寻找,却觉得自己肚子翻江倒胃,浑身不是滋味,不由感叹道:“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不好惹,着了她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