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芳的惊慌
警察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蔡国芳烧仓库只是想让江月损失些钱,就算顺带烧毁了周家的一部分东西,但绝对没想高要伤人呐!
更何况还烧死了一个人,这罪过可就是大了。
警察开始调查,整件事变得不简单了。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仓库着火烧死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周围的村子,蔡国芳所在的村子也没能幸免。
蔡国芳慌慌张张的回了件,也没和江安国说这件事,就到床上躺着了。
江安国阿奎那蔡国芳这样子是不打算说了,就出门自己去打听。
这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路人在小声议论。
什么“着火”“死人了”的字眼,一一涌入见干过的耳朵。
江安国心中感觉就是再说他,拉住要过去的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事儿?”
被拉住的那人本来是一连的不接,听到江安国问这儿,立马精神头就来了。
“嗨,就是邻村不是有个玩具厂的仓库吗?昨晚着火了!哟,那大火,周围的人呢想进去救火都不成!”
“那你刚才说‘死人’是真的?”
“那还有假的?从库里就有五个人,死了一个,也算是万幸吧!”
江安国听完这话,脑子一下就懵了。
那人还在说着,什么“五个人都死里边,这事儿可就大喽”。
江安国跟失了魂儿似的跑回家,掀起蔡国芳盖着头的被子,惊恐万分。
“你杀人了!?”
蔡国芳都是要睡着了,听到江安国这话,“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了。
看着江安国,眼底有浓浓的,掩饰不住的恐惧。
没回答江安国,没穿鞋跑到门口,确定门关上了,才跑回江安国的对面,压低了声音。
“你疯了?这么大声,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我看你才是疯了?报复江月还顺便送个人去了西天!”
江安国懦弱的性格此时完全体现,拉着蔡国芳就往门外走。
蔡国芳当然不愿意被江安国拉着走,挣扎着从他手里出来,没有效果。
“你要干什么?!”
江安国颤抖的手紧紧抓着蔡国芳:“干什么?带你去自首!”
“你疯了吧!”蔡国芳力气爆发,甩开了江安国抓着自己的手,“我是你老婆,遇到这样的事,你就抓我去见官,你还有没有心呐?!”
蔡国芳尖锐的声音刺破了房梁,江安国猛然爆发的勇气瞬间憋了。
“你当初打听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仓库里会有人睡觉?!”
“我哪里知道那些人会为了几个破玩具几筐菜,请五个人看着!我就是想报复一下江月按小贱蹄子…我…”
所有的恐惧,化成了眼泪流了出来。
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额村妇,终归是怕了。
“我也怕啊!杀人偿命,我不想死!”
江安国似乎被蔡国芳的情绪所感染,也哭了几滴眼泪。
“老婆子,你说,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拖着,我就不相信,还真能找上咱们!你别说,我也不说,我就不相信真的有人能找到我们。”
蔡国芳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死不承认的方法。
就算有更好的办法啊,现在也想不出来,不如就看那些警察会不会找上门来。
来啥,就用啥挡着,反正打死不承认就对了。
江安国还是犹豫不定:“这行吗?”
“不行也得行,死马当活马医了!”
江安国拧着眉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还要带上油,不然也不能烧的那么大…”
蔡国芳站起身来,擦了把眼泪,不到四十岁的脸上尽是皱纹:“怎么的,那油还不是你抗过去的,还不是你泼的?”
“那也是你指使我做的,我顶多算个从犯!如果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有人死呢?!”
…
两人互相推卸着责任,都在怪对方,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罪恶感和恐惧少上一些。
吵累了,就躺倒炕上,背对着背,身上都盖着厚厚的被子,仿佛这样能够取走因恐惧带来的寒冷。
江月这边,怎么样说话真是能够成真,一砸一个坑的那种。
周弃墨来的当天下午,在问了医生之后,确定可以乘火车了,牡泽云就买来了车票,可以立刻就去的那种。
牡泽云小心翼翼地护着江月上了火车,整个旅程就像是绷紧了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坏。
“你别太紧张了,这不都已经要到站了。”
江月说着,或者火车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过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完全停了下来。
牡泽云从放行李的地方去下包,另一只手就护着江月,到出站为止,都没有放松过。
等上了周弃墨为他们准备的车之后,牡泽云才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等到了,我再叫你。”
“好。”
江月把装东西的包放在牡泽云的颈后,看着闭上的眼睛下边有一片淡淡的黑色,很是心疼。
如果不是她,牡泽云也不用这么劳累。
连续几天的强度工作,今天还要带她回村里…
“谢谢。”江月附在牡泽云的耳边,轻轻的说了这两个字。
本来以为早就睡着了的牡泽云攥住了江月的手,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村里的路虽然不好走,但尚且不会堵车,除了略有颠簸之外,一切都好。
大概四十多分钟之后,就到了被烧黑了的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