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缩。可是她的后背已经紧紧贴着沙发,退无可退。
“就算我和周齐墨分手了,也不代表就会接受你!”江月反驳道。
她说得有些急切,不仅红了脸,就连眼角都泛着红,看上去分外惹人怜爱。牡泽云同样有这样的想法,他微微低下了头,又贴了过去。
“江月,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牡泽云一点点靠近江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这样的牡泽云,她怎么会不心动?更何况自从她这一世遇到牡泽云以来,一直都在接受着牡泽云的帮助和救场。她现在早已经不像刚刚重生那时候,对牡泽云只有排斥和回避。
但是每当她即将动摇的时候,脑海中就不自觉地回想起上一世的种种画面——她带着孩子苦苦等了牡泽云几十年,却依然落了一场空……
回忆太过痛苦,而这种痛苦,江月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牡泽云的话还在耳边继续萦绕着:“江月,为什么周齐墨可以,我就不行?难道我有哪里比不上他吗?”
江月回过神,用力推开了牡泽云,然后趁机从沙发逃离。“你很好,只是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江月斩钉截铁地说。
丢下这句话,她心痛地看了牡泽云一眼,转身回房时却没有半点留恋。
一瞬间,客厅里就只剩下了牡泽云一个人,顿时显得空荡荡的。牡泽云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倚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遮住眼底痛苦的神色。
今天本该是疲惫但愉快的一天,就因为他对江月表明了心意,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了疲惫。
牡泽云抬起手,遮住眼前的灯光。就算江月再拒绝他一千遍一万遍,他都不会放弃对她的追求。
说他深情也好,偏执也罢,这一世,他不会再莫名其妙地失去生命,让江月一个人无望地等着他。
……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在客厅碰了面,牡泽云没什么感觉,倒是江月兀自尴尬着。
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无其事地打了招呼,坐在餐桌的两侧用早餐。
今天牡泽云醒的要比平常早一点,所以这顿卖相上不输给餐厅的早点,完全出自牡泽云之手。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餐桌上本来一片安静,两个人都默默无言地用着早餐,连基本的眼神交流都几乎为零。
江月正想快点结束这只有她自己不自在的时间的时候,牡泽云突然开口问道。
愣了一下,江月才想了想,回道:“没什么计划,应该就是待在这里画玩具的设计图吧。”
听到她说待在这里,牡泽云默默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江月会为了回避他而离开教室宿舍。不过,江月现在这种绝不逃避的性格,才是他所熟悉的。
“你有了画设计图的灵感了吗?”牡泽云颇为感兴趣地问道。之前江月陷入瓶颈期,灵感几乎枯竭,他还担心了好长时间。
江月点点头,“夜里睡觉之前有了几个想法。”说来有些奇怪,她消失了好一阵的想法,在昨天晚上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虽然有些朦胧,但她已经抓住了感觉。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她有自信,今天可以设计出比之前更出彩的玩具。或许能够让玩具厂借此起死回生也说不定。
只是这灵感,不知道是因为受了惩罚的蔡倩倩和蔡国芬,还是因为牡泽云的种种言行……
这么想着,江月悄悄抬起头,看了牡泽云一眼。
牡泽云恍若未觉,继续说道:“那就好,这样我也不用整天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江月回过神,下意识脱口而出。
“担心你大受打击,一蹶不振……”牡泽云轻笑一声,带着打趣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一边说着,修长的手指一边剥着鸡蛋。江月无意间瞥到他的动作,竟然“丧心病狂”地觉得牡泽云就连剥鸡蛋都那么赏心悦目。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猛的摇了摇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怎么了?”见到她莫名其妙的动作,牡泽云诧异地问道。他一边好笑地看着她,一边把剥的光滑白净的鸡蛋放到江月的碗中。
江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一筷子戳中鸡蛋,闷声说道:“没什么……你别问了。”
沉默了一会儿,江月这才想起来两人刚才再说什么,便问牡泽云:“对了,你突然问我今天的安排干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倒没有……”牡泽云摇摇头,“我就是单纯地问一句。”
江月无语地咬了一口鸡蛋,轻声说了一句“谢谢”。说完,她又觉得怪怪的,便礼尚往来地问道:“那你呢?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能有什么安排?”牡泽云似乎是自嘲一般地说道,“我的生活就是宿舍教室两点一线,有什么可安排的?”
“不是说种地了吗?你都不用去看看?”江月好奇地问道。
牡泽云没有丝毫隐瞒地告诉江月:“赚了钱之后,我就雇人看管那片地了。”
江月点了点头,不再问什么。“平静”的早餐时光很快便过去了。
牡泽云说他还有课要上,便和江月告别之后离开了教室宿舍。宽敞的房子里只剩下江月一个人,安静得有些可怕。
江月对此毫不在意,相反的,安静的环境正是她所需要的,不然她之前也不会跑到小树林里去画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