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瑾来的时候就看见两方隔着老远,一个坐在西边的阳台上发呆,一个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那位明显没有睡着,但是他过来人家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浑身上下死气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人。
他轻手轻脚地上前拍拍江挽,“这谁啊?你养的男宠?老了点吧,眼光太差。”
江挽:“……”第二次了吧,合着就苍璧长得好看,一看就像男宠,我就像那万恶的暴发户?!
“说吧,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搬家了,看这位,也不像是威胁你的样子……”计瑾捡了个位置坐上去,脚一伸,往后一靠,俨然又是一位大爷。
江挽倒是比较习惯他这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习性,随口说道:“怎么不威胁,昨儿把我家花瓶都打碎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灵机一动,冲着苍璧说道:“祭司大人,我突然想起来,您昨晚打碎的那个花瓶,是南宋官窑青釉八方旋纹盘口瓶,价值大约一个亿,您看看是干脆给我抵房租呢,还是折现?”
祭司大人并不理会她,江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冲着计瑾一笑,“瞧瞧,睡着了,嘿嘿。”
计瑾在对面简直没眼看,直接切入正题,“扫尾了么,确定那些人不会从旧址找到这儿来?”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江挽答道。
计瑾能找过来全凭孔雀灵与江家的契约,要是距离近,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其余人就没这个本事了。
“那倒是省了我的功夫,那这位?”计瑾递了一个眼神给她,江挽立刻默契地领会了他的意思,连忙摇摇头。
“我们是合作关系,这位祭司先生想要云翅鸟的魂魄。”
江挽再次点出苍璧的身份,那可是祭司,纵然孔雀灵有实力一搏,但是计瑾还小呢,按孔雀灵的年龄计算,他还尚未成年,就算这祭司大人看起来再弱鸡,他也不是对手,就是不知道,若是她和计瑾联手,是否有一战之力……
那边的祭司大人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不怀好意,终于睁开了贵眼,开尊口说道:“不行。”
“啊?”江挽有些惊恐,丫还会读心术啊!
“折现,抵房租都不行。”祭司大人又闭上了尊眼。
“……”您这反射弧可真够长的,“那您说怎么赔吧?”
祭司大人随口说道:“侍寝。”
“……”
“我今天掉了很多羽毛,”计瑾坐在那里陈述,听得江挽又是一脸懵逼。
他继续强调道:“外面下着雨,很冷,今天我很虚弱,你看……”他不知从哪里扯来一个抱枕,一边揉着一边歪头看她,一副很柔弱地样子。
江挽立刻领会,“……住这儿,今天晚上别走了,正好还有客房。”
“好久都没有一起睡了,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抱着我睡觉。”计瑾仰头望天,做怀念状。
“……”谁跟你一起睡的,我是喜欢抱着你撸毛,但是你小时候不是喜欢睡树杈子么,我哪上的去。
江挽很想反驳,但是此刻有外人在,怎么能内讧,而且最近天气凉了,鸟类羽毛多,保暖,想到这里她马上纵容道:“行行行,晚上陪你睡!”
话音刚一落定,祭司大人的尊眼又睁开了,颇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一转眼就从原地消失了。
江挽闷声笑了一阵子,手腕一抬,起了个消音阵,转向计瑾,“行了,气跑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这鬼看着可来头不小,你怎么认识的,他好像对你有意思。”计瑾又变回了懒懒的模样,随手把抱枕一丢,正好丢到祭司大人方才坐过的位置上,物归原主。
“自个找上门的,有没有意思不知道,把我折腾的够呛是真的,他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主意,现今多一个朋友也好,不过是做两手准备,回头你要来帮我。”
“你放心。”
江挽哪里放得下心,接着嘱咐:“之后千万记得要把住处换了,也别告诉我,这个祭司我是暂时摆脱不掉,你不能也跟着我搭进去,今天本来就没想让他看到你的……”
“是我莽撞了。”
“这怨不得你,我是实在没找到机会单独给你打电话,也就只能简明说一下,你不过来才怪呢。”她捧着脸看着窗外,想了想又问道:“我爸那边还有消息么?”
计瑾摇摇头,又像是想起什么,拿了个盒子给江挽,“五百年的养魂草,伯母应该会用到。”
江挽伸手推了回去,又掏了一叠钱出来,“你自己吃,我妈那边现在顾不到了,你总要厉害一些,我们才能有指望,这是最近的营业额,你先用着,实在不行我就把原先的房子卖掉。”
计瑾是真缺钱,也没推辞,认真地说道:“你自己小心,我这两天往南边跑跑,找些灵食,顺便也去寻找你父亲的消息,你有问题立刻打电话给我。”
“好,我会的。”
计瑾走了之后,江挽在沙发上靠了一会,觉得生活艰辛,没有一点生财之道,看着这宽大明亮的房子,勉强压下了仇富之心,准备回房睡觉。
然而刚起身就被砰的一声推倒在沙发上。
她惊愕之余抬眼一看,正好对上苍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苍璧!你疯了吗?!”
苍璧看着其实并不疯,眼神清明,没有表情,只是用双手牢牢按住江挽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沙发很软,江挽陷在里面动不了,但是气氛也没有变得暧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