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不喜欢这种每一步都被人掌控的感觉,几年以来她虽然对于灵力修炼没有太大的天赋,却自认有一手画符布阵的好本事,过招时从未被人轻视,然而这位却一直保持气定神闲,跟逗她玩一样。
眼看她的底牌就要被对方翻了个遍,却仍然没有丝毫威胁力。
苍璧一点也不顾及江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要的东西跟你想的并不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大概是想借云翅鸟的躯体让你母亲重生,那么它的魂魄你应该用不到,而我,恰恰要的就是魂魄。更何况,你应该也不知道怎么把它养成真正的云翅鸟吧,而我,恰恰就知道。”
云翅鸟被归为神鸟之一,最大的特点就是寿与天齐,不见老态,本来这种神鸟到现在应该数量很多才对,但可惜的是,由于其自身天赋能力弱,成长期又极长,因此很多云翅鸟尚未长成就被人抓去炖了汤。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毕竟云翅鸟并非特别补,口感也不甚好,好歹不至于给吃绝了。直到一千多年前有一位能人发现了换魂之法,云翅鸟一族才彻底遭了秧,毕竟长生不死的躯体谁能不觊觎呢?
躯体被霸占,魂魄被做成补药,就是云翅鸟一族最终的遭遇,真是让人唏嘘不已,这么想来身而为人反倒好些,不至于一出生就被弱肉强食剥夺了所有的生存机会。
江挽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毕竟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云翅鸟的魂魄能有什么大用,“你要魂魄做什么。”
苍璧并不配合,“真正原因恕我不能告知,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利益不冲突,完全可以各取所需就行了。”
“可笑,”江挽也有点抑制不住火气,“祭司大人倒是轻轻巧巧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我难道就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苍璧轻轻抬手,挥破了江挽不知何时悄然布成的阵法,继而又身体前倾,逼视着她,“你觉得你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对方的神色淡定而又冷漠,江挽知道,这事确实由不得她,她握紧了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母亲还在存世玉里,父亲尚未归家,就算是与虎谋皮,恐怕也要谋一谋了。
“我可以答应之后把云翅鸟的魂魄给你,但是我有条件,第一,必须要等到云翅鸟长得足够强壮的时候你才能把魂魄取走,并且取走之前要获得我的同意,第二,云翅鸟必须时时刻刻待在我身边,当然,你也可以在旁边,第三,在你拿走云翅鸟魂魄之前,你必须保护我和云翅鸟不受到任何伤害。”
苍璧听完笑了,眼神却有些危险,“这第一二点可以理解,最后一点,江小姐是想请一个免费的保镖么?”
江挽自认为一切事情做的足够隐蔽,还让计瑾帮她善了后,然而消息还是走漏了,惹上了一个祭司大人。
那么没准暗地里知道的人更多,只不过尚未来得及动手,或者是忌惮她在云翅鸟蛋上放的玉石俱焚的符咒,不管怎样,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她可不想拼死护住的东西到头来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这么一想,索性壮着胆子继续要求,“当然,最后一点你也可以不遵守,反正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我是一定会把云翅鸟一起带走的,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做到。”
江挽语气十分强硬,神色也很凶,虽然看着色厉内荏,但还是成功地让祭司大人冷下脸来。
房间内温度陡然下降,下一秒桌上的花瓶砰的一声碎了!飞溅的碎片在江挽手上擦出数道伤口,瞬间就见了血色。
江挽有些疼,鲜血顺着手腕蜿蜒到沙发上,要是往常她早就抱着手打滚了,但是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虚张声势。
气氛剑拔弩张,一人一鬼互不相让,就在江挽感觉自己失血过多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祭司大人突然敛去气势,眼神变得幽深,不由分说地执起江挽的手,在伤口上亲了一下,伤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感受着在手上弥漫开来的冰凉触感,江挽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着祭司大人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还沾着她血液的唇,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你你你你……”
“可以给我看看云翅鸟蛋么?”苍璧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仍然能明显听出其中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后的愉悦。
江挽死机的大脑尚未开始工作,满脑子都是刚才被亲了!刚才被一个鬼给亲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她猛然挣开苍璧的手,语气十分气愤,“话还没说清楚,你这是做什么!”
苍璧勾唇一笑,“我刚喝了你的血,一天之内无法伤害你,你说我干什么?”
鬼若是喝下人的血,即便没有契约限制,依然无法伤害这个人,只不过时效有限。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喝就喝,为啥要直接亲她,突然想起刚才那一幕的江挽又红了脸,现在这个气氛过于尴尬了……
“那个,那个,”江挽站起来,有些局促地想遛,“既然这么说定了,您就先坐着,我去卧室给您拿蛋。”
祭司大人眯起眼,敲敲桌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卧室里那个是假的,真的在沙发底下……”
“……”这都被您知道了!江挽摆出笑容,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嘿嘿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用,竟然记混了。”
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