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必将拖累舒州发展的进程,我舒州本地产出有限,就算是新政激发了百姓的积极性,但是外部不宁,内部要想发展也是步履维艰。”袁袭听到陈烨将商队送回来的消息一一道出之后皱眉道:“而且更严重的是,由此还会影响我舒州内部的民心。”
“水师目前有何消息?”薛洋沉吟半晌之后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要想稳住舒州民心,维持舒州发展之态势,只有我舒州军能够带来更多的胜利捷报,以此来激发百姓的信心,从而更加团结在刺史府周围。”
“雷凌所部原本预期是先攻打雷泽水匪,清剿我舒州东面隐患。但是宣州等地官府早就和附近贼寇勾结在一起,对于我舒州水师的行动横加阻拦,除了派兵阻截之外,甚至还给我军下达通告,严禁水师过境。”袁袭摇头道:“此前雷凌不愿意给主公惹麻烦,所以派人前往沟通了数次,但是成效不大。”
“传令水师,不要管这些宣州等地官府态度如何,但敢阻挠我水师剿匪,一律视为叛逆,要用铁血手腕剿灭匪患。他要是想打仗,我舒州军奉陪到底。”薛洋对于雷凌的这种态度有些不满,直接下令道:“调何兵所部迅速增援水师,告诉雷凌,仗怎么打我不问,限期一个月,八月底之前必须将雷泽水寇给我彻底剿灭。”
“主公息怒,我马上通令雷凌,让他放下顾虑,以武力和捷报来振奋舒州民心。”袁袭见到薛洋发怒,明白他的意思急忙下达命令,迅速传送水师各部。
“第三都已然编组完毕,让陆明立即率领第三都和第一都换防,由第三都北上桐城防御庐州府,第一都返回府城坐镇,将两个独立营和何兵所部全部调到同安东部,一方面协助第二都剿灭盘踞在金鱼湖附近的匪患,另一方面就近支援水师。”薛洋想了想之后道:“待陆翊返回之后,作战司和后勤部筹备组建第四都。”
“第四都?”袁袭悚然一惊道:“主公是打算改变既定方略?提前谋算南进之路?”
“年前没有打算,如果年后向杰在成都府仍然没有进展,那说不得就不要等了。”薛洋走到袁袭身边道:“北方各地纷乱不止,关中黄巢短期内无法剿灭,而南方如今也乱了,我舒州已经失去了继续埋首壮大的契机。要想继续发展只有往南扫平南方,为舒州赢的一个大后方,如此才能够在后续的乱局之中占据优势地位。”
南进方略是袁袭等人早就商议好的舒州军发展策略,只不过在原本的计划中,北部至少也拿下庐州,才能够在前线建立一个稳固的桥头堡,一方面沟通北方各地,另一方面也是让舒州等地避开北方的战火,得到发展的机会。只有这样舒州军主力才能够安心抽掉出来往南进发。
但是现在看薛洋的架势,组建第四都之后肯定会将一二三都抽掉出来全力南下,然后利用南方各藩镇诸侯尚未发展起来的先机吃掉他们。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够尽可能的利用舒州军的强大优势,消灭对手于萌芽之中。但是坏处就是在庐州没有拿下之前,就只能依靠桐城县刚刚修筑起来的防御工事抵御来自北方的威胁。一旦有人突破桐城,势必会直接影响到舒州的核心地区。稍有不慎,就会陷南进之舒州军主力于进退无路之境地。
“南进方略会不会提前,此时言说还为时尚早。具体除了看北方战局演变之外,还需要水师能够彻底打败大江沿岸所有隐患,拿到这条大江的掌控权。非如此,我军南渡就是在自寻死路。”薛洋摇了摇头道:“所以要告诉雷凌,不惜一切代价在剿匪的同时壮大自身。未来的水师必须确保每一支分舰队都能够打败任何藩镇的水师主力,要让大江大湖成为我舒州军的通途。”
袁袭听到薛洋的话之后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袭会督促水师,争取在年内完成任务,扫平所有的匪患,将沿江而下所有藩镇的水师也一并清除。”袁袭知道一旦将各藩镇的水师都纳入到作战目标当中,不光是水师会面临巨大的压力,敌人骤然增加一倍不止。连带着舒州刺史府也会遭到来自周边各藩镇的敌视,甚至还会引起高骈的警觉。毕竟目前高骈始终不批准舒州刺史留后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虽然按照惯例,刺史的官位一般都需要朝廷颁布任命状,但是如今这个乱局,远在成都府的朝廷眼睛盯着的都是关中的乱军,对于舒州一地的刺史更替,基本上只要高骈同意然后上表走个流程做做样子也就够了。
舒州本地,薛洋和袁袭在商议提前准备南进方略的同时,远在成都府的向杰和阿六也终于摸清楚了此时大唐朝廷的现状。朝廷虽然关注的都是关中的战事,但是内部斗争却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田令孜在带着僖宗皇帝逃亡成都之后,每有政务战事皆由其和僖宗决定,将诸大臣排除在外,由此让内外断绝。虽然僖宗入蜀之后大量赏赐各军士及大臣将领,但是宦官和大臣之间的矛盾,入蜀禁军和西川地方军的矛盾却日益明显。在郭琪率领蜀军叛乱之后,整个蜀中士民百姓对于田令孜为首的宦官集团的怨恨就日益增加,对于僖宗每于嫔妃嬉戏,不问政事更是怨恨交加。左拾遗孟昭图更是累次上书劝谏,终北田令孜所记恨,贬其为嘉州司户,责令其克日启程。
“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