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晚的兵变却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场兵变是否是李青龙对自己不满之后的纵容?毕竟当初入城的时候自己答应将守城的厢兵也一并交给他统率。但是现如今不仅仅厢兵没给他,而且一千多人的队伍让自己零敲碎打只剩下五百多人不到,是个人都会有怨言,更何况是他这等军中宿将。
一瞬之间林远图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看向李青龙的眼神也都变了,那种带着怨气和杀气的目光让后者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强自吞了口口水之后才干巴巴的说道:“大郎君息怒,弟兄们虽然有千般不是,但是追根究底也有情可原,如果郎君要怪罪的话那就责罚末将一人好了。”原本他这番话往常说出来林远图肯定会就势把话题转了不再纠缠。但是架不住此时他原本就把缘由算在了李青龙头上,再听到这句话之后更加怒气上扬,直接指着对方的鼻子就斥道:“身为一营主将,而且还是多年的老将,你看看你带的都是什么兵?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府城,是刺史府的颜面,纵兵哗变,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吗?还是想着你以前的旧主,想要和他里应外合,颠覆我刺史府?”
林远图这番话可以说是非常刺耳,说的李青龙根本就不知道从哪开始辩驳。但是他没说话旁边的副将却在此时开口替自家主将鸣不平,“大郎君此话说的重了吧?我府兵自从入城之后,我家将军对于刺史府是毕恭毕敬,对于郎君也是从未敢有任何怨言。不过是场哗变而已,此时原委尚未调查清楚,郎君就将罪责全部扣在我家将军身上是否有嫌不公?我府兵自从归顺刺史府,为何将我等差别对待?难不成郎君也以为我等是无主之人就可以随意欺辱?”李青龙的副将李天成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之人了,这番话说的是急促之极,而且说完之后身后原本就颇有怨气的军兵此时看向林远图的目光更加不善。
“天成你不要说了,郎君,军营哗变我身为主将罪责难逃,要打要杀我绝无怨言,但请郎君莫要为难弟兄们,他们从同安等地被招过来不容易,也是想跟着郎君想过几天好日子才会诚心依附,绝无背叛之理。”李青龙面色涨红,猛然间打断了李天成的话,然后朝着林远图当众一跪到底。
“将军!”李青龙的这一跪让旁边的李天成和所有的府兵都再也忍耐不住了,尤其是李天成更是怒吼道:“林远图,有胆的你就来欺负你家爷爷,关我家将军何事?”
“好,好啊,这是真要造反了。”原本李青龙这一跪倒也让林远图稍稍清醒,但是李天成的这句话和府兵的反应无疑将他最后的耐心全部磨平,指着李天成怒道:“小小一名牙将也敢在我面前称爹道祖,胆大包天,我看你就是兵变的罪魁祸首,来呀,给我拿下,打入死牢,有任何人敢于求情者一律同罪。”
“哼,爷爷要是怕你就不是好汉,也罢今日这个府兵我也不当了。”李天成摘下军牌扔在地上,死死的盯着林远图,“你要是敢对我家将军不利,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他没有反抗任由林远图身后的护卫将其绑住一边被推向府城大牢一边咆哮不已。而那些府兵各个都是手握兵器蠢蠢欲动。
“都给我停下,你们想干什么?真想造反不成?”李青龙猛然间站了起来一口断喝止住了手下的动作,“还不返回军营,不得惹是生非,严查营内人等不得有误。”这支府兵就是李青龙带出来的,他自然有着崇高的威望,甚至那些身处刺史府卫队之中的府兵旧将见到李青龙的反应也是松了口气,这万一面对面的冲突起来他们是最难做人的,不管站在哪一边都会得罪人。幸好关键时刻李青龙喝止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今天的这个局面最后该如何收场呢。
李青龙喝令府兵回营之后林远图也准备回去,今天闹这一出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到底问题出在哪了。只不过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之前被李天成扔在地上的那枚军牌却晃了他的双眼,而后更是不顾身份上前将其捡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之前老管家带回来的那枚神秘杀手留下的军牌一对比,顿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马上安排人给我审问李天成,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问出他为何派人去同安刺杀老管家。”这种牙吱吱作响的举动吓了身边的护卫一大跳急忙朝着大牢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个李天成倒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原本我还打算派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林远图,没想到这下省了好多事。”吴明躲在旁边的角落里目睹这一切之后回到据点向向杰汇报道。
“这个年轻人心高气傲,受不得李青龙被人欺辱,只怕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所以才会集中爆发。”向杰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救他一命,说不得会成为将来我们的棋子。”
“既然林远图对李青龙已经生疑,那就执行最后一步吧,林远图这边也该走到最后了。抽调人手去对付贝翊礼。”向杰的话落下没多久,吴明就秘密安排人手在第二天晚上秘密将这个李天成救了出来。而且吴明的人还在现场留下了一道印记,府兵营内部常用的兵器砍在牢门上的一道印痕和半截刀尖。在将剩余的半截刀具秘密扔在军营附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