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广义和李秀峰两人的动作让城内的广州军坐不住了,自己精心布置了近两个月的城外工事数天之内就被对方近乎于摧枯拉朽一般的动作给硬生生的瓦解殆尽,开战才第六天,东南两面的战斗就已经达到了城墙边上,对方那种有条不紊的打法在持续了一上午之后甚至于在护城河上架起了一道长长的栈桥,然后组织士兵以木板等原材料在栈桥上面搭起了一道类似于屋顶一样的防护工事,如此一来自己居高临下的弓箭一下子失去了作用,而利用雷石滚木等重型守城器械的话却又面临城下那呼啸而来的弩箭威胁,这一下等于将广州军彻底逼到了危急之中。
而此时更是让谭玘焦急的是,东面的李谠也在随后不久加入到了攻城大战之中,得到了李秀峰的就近指导了之后第二十九都也像模像样的开始架设栈桥,同时利用今日东风大作的机会,李谠直接在城下点燃了无数的柴草,滚滚浓烟顺着风向差点将整座城池都笼罩了。那让人几乎无法睁开双眼的浓烟逼得城内守军一度只能退出东面城墙。如此一来就给了李谠最大的机会。反正他在栈桥铺设好之前也没办法攻城,索性让弓箭手压制住城墙上的反抗之后心无旁骛的开始铺路架桥,他虽然后来,但是利用这浓烟的架势,硬生生的将速度追了上来,而且还一口气直接铺出了三座栈桥。
这等让所有人诧异的速度,直接让城内守军垂头丧气,对方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这种偏门的烟熏的办法都能用上,自己一群人根本无法在城楼之上久站,那让人窒息的浓烟甚至于连眼睛都睁不开,何谈反击,反倒是对方站在上风口,不紧不慢的架桥的同时,还能抽调神箭手沿着城墙进行精准打击,只要自己这边有人冒头,十有八九立即找来箭矢攻击,一整天零敲碎打之后,东面城墙上居然躺满了尸体。
“大将军,谭玘今天再次派出了三队信使,朝广州而去,看样子还是真的急了眼了。”晚间收兵的时候,陆明这边听到陆盛的汇报之后点了点头道:“让十三司紧盯广州城,若是刘崇龟派兵出援,要以最快的速度上报。”
陆盛和王茂章紧盯着广州方向,而杜广义他们则紧锣密鼓的进行攻城,因为是攻城打援,所以此时他们三人是根本没有在意谭玘的动作和广州的反应,各式准备妥当之后,三都大军果断投入上来,从一开始就将谭玘给打蒙了,三面围城,三面攻打,根本没有助攻佯攻一说,三面的力度同样激烈,让他根本没办法分清楚主次,只得将兵力平行分配到三面城墙,严防死守。
“先点烟,熏死他们,然后再竖云梯。”增城附近风向多变,前天是东风,今天转成了西风,所以杜广义毫不迟疑的直接点燃柴草,大股的浓烟开始弥漫而出,让整座西城仿佛一瞬间到了仙境之中,无数的人影开始在城楼上剧烈咳嗽,这种恶毒的办法不致命,但是却能够逼得城楼上的广州军根本无法专心作战。
“调整弩炮,号令弓箭手,抵近射击,给我把那些烟雾里的人影逐一射杀。”杜广义是亲自站在城墙下面,现场指挥,在弩炮和弓箭手一阵接一阵的箭雨接踵而至之后,那些原本还不打算退出城墙躲避浓烟的士兵被迅速击杀,没死的也开始用各式各样的物件捂住口鼻,躲在女墙下面不敢露头。这种场景之下是没办法指望士兵专心作战了。
不过守城兵马无法抬头,却不意味着平南军此时没有动作,在逐一清缴了城楼上的阻碍之后,先登兵马开始扛着云梯一路越过栈桥,直奔城墙下面,迅速登城。
“撤掉柴草,命令弓箭手和投石车,压制一轮,随后弓箭手跟上。”杜广义的命令下达之后,这股浓烟逐渐熄灭,在风力的助推之下,原本模糊看不见人影的西城城墙终于逐渐清朗起来。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的守军刚刚探出脑袋,外面的箭矢和从天而降的巨石就呼啸而来,瞬间整个城墙上面血肉横飞,无数士兵被砸成了肉泥,更有无数人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地射杀,整个城墙上面为之一空。
“快!”趁着这难得的空挡,原本就在城下聚集的先登将士在这一刻铆足了劲不顾一切的开始攀爬城垣,开始往城楼上突击。增城的城池并不高,只不过具有明显的岭南特色,除了大部分城墙都是石头垒筑而成的之外,还有哩人土楼的风格,和中原城池有很大不同。
但是此时不管什么风格的城池在步军开始蚁附登城之后也就意味着这场大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到来,城墙下面的杜广义固然是让弓箭手隔着护城河尽一切可能掩护,同时弩炮更是一刻不停,不要钱一般的将弩箭朝着城墙上倾泻而出。而守军此时也是竭尽所能,仓促之中将自己手中能扔出去的守城武器全都给扔了出去,借此来阻挠平南军先登登城。
杜广义这边率先进入登城作战的时候,李秀峰和李谠那边进度也差不多,虽然没有浓烟的帮助,但是速度却丝毫不慢,几乎就在杜广义这边先登上墙开始和广州军近身搏杀的时候,他们也开始派遣先登上前。
这种三面城墙同时遭到致命攻击的现状让谭玘不得不将城内几乎所有的兵马全都派遣了上去,同时命令各部不屑一切代价也要将平南军赶下城池。
下达完命令,催促各部上前之后,谭玘一面亲自前往西城坐镇指挥,一面再次派人去广州。前面几次他几乎是对刘崇龟威逼利诱,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