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叔琮,你到底是何意啊?”薛洋冷笑着看着对方道:“你的意思,本王手中的这封先皇遗诏是假的不成?先皇的笔迹和印玺可不止你一个人见过!这可是先皇亲笔诏书!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本官看过,确是先皇亲书圣旨无疑。”高骈在旁边一句话直接堵死了氏叔琮,然后朝着众人道:“南平郡王是奉旨成婚,四位王妃都得到了先皇的皇封诰命,这一点确信无疑。”
“那还说什么,郡王爷这大婚没有问题。”李克修在一旁当即道:“若是再有人敢乱说嘴,那就是其心可诛了。郡王爷,不用您出手,待下官帮你打发了这帮小人,也免得搅乱了您的好事。”
“克修兄稍待!”薛洋朝着对方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晋王爷此次不远千里前来给小王贺喜,请转告晋王爷,今日之情,小王铭记于心,容他日再报。”
“王爷您客气,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等王爷大婚过后,下官再叨扰王爷。”薛洋与众不同的态度让李克修喜出望外,连连拱手,站在薛洋身边,俨然一副南平王府的臣子模样,倒是让其他使节暗中腹诽不止。
“氏叔琮,识相的,就赶紧走吧!你手中的唐皇诏书也可以带回去了,我南平王府有一份诏书足矣。”袁袭在旁边看到李克修的模样,忍不住一笑,随即朝着站在一边脸色变幻不定的氏叔琮冷笑道。
“放肆,就算是郡王爷手中有先皇遗诏,那如今唐皇的诏书你怎可拒接?”氏叔琮被袁袭这一番话说的额头青筋乍起,当即怒斥道。
“哦,是吗?”薛洋看着对方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宣旨了?那本王要是不接你打算如何?”
“郡王爷若是拒不接旨,那本官只有如实上报唐皇,到时候天威震怒,只恐郡王爷您承受不起。”氏叔琮咬牙看着薛洋那张越来越冷的脸庞,继续道:“唐皇诏书,天下诸侯还从未有过当面拒接的。”
“是吗?”薛洋看着对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拿着唐皇来施压,本王便会放任你在这大婚仪典之上为所欲为吗?氏叔琮,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传令王府护卫,将这等不知上下尊卑的狗东西拿下,扔出金陵!”袁袭在旁边直接一挥手道:“金陵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南平王府更不是你一个尚书仆射就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郡王爷息怒!”袁袭一句话让郑璠坐不住了,对方已经从前者的眼光之中看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意,他执掌宣武军谍报组织,对于这位平南军的军师比所有人都了解,暗示真真正正可以一言而决的杀伐决断的人物。所以此时听到对方直接开口就要让传护卫进来,顿时上前直接道:“还请王爷手下留情,左仆射也只是传旨心切,还请郡王爷息怒,听他说完。”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也敢上前插一杠子啊!”薛洋看着郑璠此时出头,摆了摆手,似笑非笑道:“看起来朱相公的心思也在朝堂之中了?”
“王爷说笑了,我家主公乃是唐皇臣子,自然,自然为唐皇之命是从。”郑璠脸色一愣,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丝别的意思,但是随即咬牙继续道:“还请郡王爷息怒。”他今日所作所为已经是违背了出行之前朱全忠的交代了,只不过氏叔琮此前跟他说的话关系太过于重大,所以才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但是对于眼前这位威震东南的南平王,他还是没办法与其抗衡。
“看起来朱相公倒是得了个好臣子,好一句为唐皇之命是从。”薛洋看着对方冷笑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本王要是不接旨的话,就不是唐皇臣子了吗?”
“哼,小小一个宣武军而已,居然也敢在挟制王爷!”李克修本来就对郑璠一肚子火,此时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当即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就凭朱全忠那等反复无常的人焉能和郡王爷相提并论?”
“王爷息怒,末将并无他意。”郑璠急忙拱手,也不理会李克修的发难,反而是看着薛洋道:“郡王爷三番两次拒接圣旨,若是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恐为天下人误会,末将这也是为了王爷清誉着想。”
“哼,好你个郑璠,居然在这里拿捏我家主公?”袁袭在旁边看着对方冷笑道:“我看朱相公是该重新选派一位使节来金陵了。我家主公今日大婚,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这氏叔琮先是斥责我家主公娶郡主为妾,有辱皇室颜面,见到先皇遗诏之后依旧不依不饶。我就想问问,有这么传诏的传旨钦差吗?他氏叔琮来金陵多长时间了?为何此前不宣旨?偏偏要在此时?这不是其心可诛是什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助纣为虐,当真以为我平南军不会北上剿了你宣武军的老巢吗?”
袁袭这番话说的是疾言厉色,而且意义深远,几乎是一瞬间让所有人都有些失色,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平南军若是北上,只怕没有哪一家诸侯能够挡得住这股洪流。对方这天下第一诸侯的实力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左仆射,如今郡王大婚,你自己宣旨也不挑个时候。按理说你这传旨钦差应该是在抵达金陵的第一时间前来王府宣旨。结果你自己不出面,却在此时出来捣乱,确实不妥。”袁袭话一出口之后在场众人心念如电,在看到薛洋那种冷峻的面庞,真的是无人敢怀疑对方的话有假。所以几乎是氏叔琮脸色涨红刚要开口的时候,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