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按照陈家、马家、徐家还有李家等新的六大盐商组建的分销盐行反馈上来的结果显示,我们内部的市场已经稳定,可以放手对外了。”陈烨和马天明联袂来到薛洋跟前汇报道。因为接手了盐场的事情,马天明已经将家族的生意全部交给了别人,他本人也已经开始出任盐铁司郎中,代管淮南道境内的盐政事务。
“崔世基和他的那些盐官家族呢?你们和十三司如何处置的?”薛洋点了点头,盐价目前稳定在斗盐五百钱上,确实可以平稳运行了,要想加速财富回流扬州,开放食盐买卖已经势在必行,而且十三司和军方联合加强保密,也的确可以防止外人刺探自己的晒盐之法。
“崔世基被向杰给赶出了——主公你还是自己问他吧。”陈烨刚刚说了一句就发现向杰已经朝着这边走来,顿时笑道。
“主公是问崔世基啊,被我赶了出去,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有些傻傻的,被我驱赶的时候还振振有词说要向主公拜别,我没理会。”向杰毫不在乎的笑道:“不过他以为别人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他的八大盐官手下,有四家不在主公的治下,所以以为我拿他们没办法,所以还能勉强稳得住。”
“那也好,那就两件事一块办了。”薛洋一拍手笑道:“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这些人把这些年靠着食盐发家致富得来的家产都给我全都吐出来。”他的这句话一出口,向杰马上心领神会,跟着笑道:“主公,小事一桩,此事交给我,回头我来和盐铁司说说我们十三司的谋划。”
“得了,我忽然觉得我还是回后勤部继续做我的材官将军去。”陈烨摇了摇头,对于向杰这种成天琢磨怎么阴别人的人来说,他的确是远远不如。
陈烨和马天明将手中的后续事宜向薛洋汇报之后就离开了,只有向杰留了下来,这让从后院过来准备和薛洋商量事情的陈潇潇有些奇怪,不过薛洋却跟着一笑道:“是否是西川有消息了?”
“瞒不住主公的法眼啊,这不是军师和陆翊去查看水师分兵的事情了,这西川那边的急报我只要直接先送主公了。”向杰笑道:“阿六说,朝廷那边已经出现了动荡,因为东南各道的税赋迟迟未能运抵西川,勤王大军的后勤辎重已经出现短缺,由朝廷直接负责关饷的尽十万人马的粮饷现如今快要失去着落。所以田令孜如今已经和朝堂内的几位重臣吵成了一锅粥,想来低头之日已经不远。只是阿六说,他从田令孜的样子李朝奉那里探听到,只怕田令孜这次低头会附带有其他的条件。”
“他远在天边,总不能让我们去西川吧?”陈潇潇见到薛洋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所以就坐在一边,此时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道。
“他确实没办法让我去西川,但是肯定要让我去北方勤王,这一次肯定是给个高高的帽子,就如同当初的高相公一般,甚至此前崔世基送给杨行愍的淮南观察使的投降不就是昔日在舒州的重现吗?”薛洋苦笑道:“这个宦官,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同样的计策还真打算在淮南来两次了。”
“算了,随便他吧,这事由不得我们做主。现如今还是想想如何将整个东南的财富全部都汇集到扬州。”薛洋摇了摇头,对于北上这件事现在还未到时候,而且一旦北上那么就意味着淮南军的整个方略都需要跟随施展。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趁着如今扬州在自己手上,未曾受损,天下商业中心的地位仍在,赶紧将东南各道的财富也利用食盐都汇聚起来,以此作为自己下一步进军的资本。
“潇潇,你和沐雪捣腾的织布作坊开工了吗?”向杰走后,薛洋和陈潇潇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夜色,笑道:“最近琢磨出来几个新的器械,正好有一个是织布的,回头送给你们吧。”
“纺纱、织布、制衣,这不是你当初说的女子作坊嘛,自然要建好,不然可是砸了我们薛大郎君的金字招牌啊。”陈潇潇朝着薛洋做了个鬼脸,笑道:“前些时日是因为女工人数不够,现如今找齐了自然是已经开工了。你说的是什么器械?”
“织布机和纺纱机。”薛洋微微一笑,他是想起了后世的那句名言了,自己要是在如今将那赫赫有名的“松江布”给提前拿出来,陈潇潇领衔之下的这女子产业会不会提前数百年将原本就繁荣鼎盛的江南织造业再次往前推进一步呢?要知道就算是薛洋自己都还记得,那句“买不尽的松江布,收不尽的魏塘纱”,现如今虽然没有黄道婆,但是自己却可以提前将已经成形的新式织布机和纺纱机拿出来。
薛洋想的静静出神,以至于连旁边陈潇潇收住了脚他都没有察觉,被带着也跟着木然的转头,呆呆的眼神盯的陈潇潇一阵脸红,忍不住剜了他一眼,转身急急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