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请带着大队人马随我走,穿过光州地界,去申州,我淮南军沿途都已经安排了眼线必要时可以抽调大军护送,所以大可放心。”王成和刘启山率军断后,等到了阿贵之后众人相互一笑,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但是远处那滚滚的浓烟还是显得异常的显目,让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沉默下来。
“诸位大可放心,我们虽然发过了火,但是烧得可都是瓮城和城墙,城内民宅可丝毫未动,而且还给庐州军准备了灭火的水,所以不会酿成大祸的。”阿贵一句话让刘启山有些尴尬,但是王成却暗自点了点头,道:“刘虞侯,率军立即出发,追上卢静,我们去申州。”
王成大军安然而去,甚至刘威都未曾派出兵马前来追击,一行人马迤逦而行,浩浩荡荡西去。而此时寿州城内却一片慌乱,在李神福中了冷箭倒地生死不知后,刘威迅速带兵入城,亲自指挥各军进行灭火,无数人手奋勇而上之后,也找到了阿贵隐藏在城内各处角落里的水缸,在有了水之后,这场大火才逐渐开始消弭。
但是等到忙乱了一上午,甚至其中还有李家等大家族带着手下奴仆参与之后才将大火扑灭的刘威却看着几乎空空荡荡的刺史府和府库欲哭无泪,王成几乎算是坚壁清野之下,寿州城内除了百姓手中的存粮之外,其他的粮食和税赋全部被带走了。甚至前期吴明还将这几大家族的库存浮财粮食都全部没收带走。所以刘威虽然如愿拿下了寿州,但是却几乎是毫无所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下一季的收成。更何况,经过这一夜大战,自己是损失惨重,硖石山和这连续十几日不间断的攻城,庐州军伤亡惨重,这后续的事情让刘威头大无比。
“神福怎么样了?”刘威让田覠和周本率军在城内各处巡逻,清除大军入城带来的动乱,同时自己前往刺史府,虽然是四壁空空,但是这里毕竟是寿州的权力中心。
“被冷箭伤到了肺腑,性命无碍,但是只怕短期内都需要卧床将养。”安仁义叹了口气道:“只怕这放冷箭的也是昨夜纵火那帮人了,这个王成,直接投诚多好,我们一块去打江山,将来说不得也是封妻荫子,如此顽抗真是不识天数。”
“算了,你派人将神福送回盛唐城养伤,同时将寿州战事汇报给主公,然后带兵去收复下蔡,守住寿州通往北部的通道要隘。”刘威摆了摆手之后深吸一口气道:“这寿州城虽然拿下了,但是这后续的事未必就比打仗要费的心思少。”
刘威打发走安仁义之后立即撰写安民告示,作为前刺史张翱公开托付的人,寿州上下对于杨行愍的庐州军倒是没有太大的抵触,虽然不少底层百姓尤其是家中有人在寿州军的那些人对此冷眼旁观,但是在释放了李天来等一干人等之后,依靠着这些大家族的支持,刘威还是很快稳住了阵脚,而且安仁义也在随后几天时间里传来了好消息,兵不血刃拿下了寿州最北部的隘口,将寿州北部的膏腴之地尽数收入囊中。
消息传到寿州盛唐城,坐镇在此督促后勤的杨行愍还是兴奋不已,虽然入城的时候发生了大变故,但是杨行愍对此却不太在意,反而让后方庐州尽快派遣辎重粮草运送到寿州城,帮助刘威尽快稳住局势。自己和戴友归也在随后启程,于中和二年九月初抵达寿州。
“主公,寿州已经拿下,我军也算是突破了薛洋设置的那个陷阱和牢笼,得喘一口大气了。”戴友归和杨行愍一样笑道:“带到下个月收成一上来,我军的亏空也当然可以弥补,主公在这寿州也可以借此站住脚了。”
“军师说的是,我军休整一段时日,便可在年内再次西进,进入光州,这一次定要提前谋划,不让人提前插手,免得功败垂成了。王成败兵逃入光州,必不能长久,到时候他立足未稳,而我军修整完毕,自然可以主客之势瞬间翻转,从而大获全胜的。”杨行愍点了点头,见到刘威似乎有些丧气,上前主动安慰他道:“大都统也不要垂头丧气,虽然这最后被王成摆了一道,但是毕竟是拿下了寿州,有了土地子民我军就能够发展壮大。而且军师已经派人说动了毕师铎移师西进,进入濠州,如此一来我军也就避开了两面受敌的境地,可以全力经营光州。只要拿下了光州,那么我庐州军的回旋余地就大大加强了,不必在被人掣肘,到时不论北上进入蔡州还是往东进入濠州和徐州,都可自行做主了。”
“主公和军师谋划的是,刘威只是深感有负主公所托,折损了太多的将士,以至于差点让王成放火烧了整个寿州城。”刘威知道两人的心思,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
“听说,你在入城的时候,在瓮城附近找到了大量盛满了水的水缸是吗?”说到这里戴友归忽然想起了什么,接过话茬问道。
“确实如此,应该是有人事先放好的,灭火之后末将问过附近的民宅百姓,说是他们从未在附近摆过什么水缸。”刘威皱眉道:“这王成放火的同时又在旁边摆上了水缸,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这寿州城的火只怕是有人插手其中,主公,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