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她还是在安顺,班长李静飞,高个子吴子长,自称有才华的杨名死拉活拉凑热闹下,到了于家千金的招亲现场。
看着她穿着朴素而那四人却一身盛装,林诗语囧囧的想,其实是他们想去招亲吧……不过这样也好,她终究是女人,万一真的被抛到绣球而揭穿身份,自己在商界的名声坏了不说,万一那于家说自己糊弄他们,一怒之下作出什么动作来,让自己的事业一夜回到解放前那就得不偿失了。
招亲的绣楼台子就设在叶家后山一处青青牧场里,地方够大,容得下人多,旁边还设有酒席,猪羊已宰好,供人就坐,一时间酒香满园,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绣楼上,于家夫人携于小姐已就坐,垂下的珠帘和脸上的白色薄纱挡住于小姐真容,台子周围站了一圈家丁守着小姐的安全。
而台下,站满了等侯已久的人,于家的管家看了看进场的人差不多了,于是上来就一锣鼓,对台下的人道:本次抛绣球招亲之事关系小姐终身幸福,请已有妻室者、家室贫苦,身有残疾病痛又或者年逾二十五岁者自行回避。
林诗语一听这规定,当下有点懊恼,早知如此,她应该一开始就说自己有心上人了,或者说自己突然患病,反正现在她窝家里不出门也有安顺处理作坊的事儿,说不定这趟就能推掉了。
后悔啊后悔,当时自己没派人打听清楚。
但现在来都来了,行,只要他们不添乱,她倒当来散心了,为了防止他们给自己添乱,她干脆在酒席那边找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看看热闹就行了。
走过去才发现,酒席边上,还临时搭了个帐篷,外面有黑衣家丁守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贵客。
但是谁跟她也没什么关系,这样想着,她方落座,于家的管家又出来说了:“在抛绣球之前,我们会先有一轮文采比试,请各位先落座,吃杯酒水。”
哟,原来还有文试,看来这绣球也不是那么好抢的,先刷掉一批贫穷残疾年龄大的,再刷掉一批没文化的,再来说不定还有比武,最后再去抢,如此下来,剩下的全是文武双全的年轻男子,啧啧啧,于家果然是做大生意的,连招女婿都这么聪明。
此话一出,乐了一群人,也愁了一批人,比如高个子吴子长,拉了张凳子在林诗语身边坐下:“啊,还有文试啊,哎,老板,小的这可就帮不上你了。”
比如自称有文采的杨名:“这才是我该来的地方……”
“谢谢你帮不上,你敢帮我就炒你鱿鱼!”这是来之前说好的,不准捣乱!
这时,一声锣鼓声,文试开始了,于管家说,这文试由于家小姐亲自出题,可于小姐题还没出,底下就有人出声了:“开始之前,不应该让我们见见于家小姐吗?”
话不用说完,所有的人都听出来背后的意思,既然是招亲,招的又是有文采有家世的年轻公子,那于家考验别人,也得容得别人考验于家小姐,别的不说,万一长相过不去的话……毕竟桐桦城也不算小城,窈窕淑女也不止于家小姐一人。
于管家回头望向珠帘后的于夫人,于夫人看向爱女,两人对视一眼点头,而后,于小姐似乎不情不愿,但还是在于夫人的眼神中起身,挑开珠帘,扯下脸上的薄纱。
“俏丽如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林诗语看那美人,脑海中立即闪现这两句诗,果然是美人。
“哐!”是茶杯掉落桌面的声音,林诗语循声望去,是安顺,茶水倒了他一身,正手忙脚乱收拾着,脸色却有些苍白,林诗语自认识安顺以来,从未见过他有这样慌张的时候,就连她当时生意被盗版者抢市场也不见他慌乱过。
难道是……
林诗语看了眼台上的于小姐,低声叫安顺:“你衣服湿了,下去让于家的人给你块布好好擦一擦。”
安顺点头,低头慌乱走了下去。
等安顺一走,不等她说话,李静飞先开口:“安顺哥是和这于小姐从前认识?怎么一副慌乱的样子?”他看向林诗语。
作坊所有人都知道,安顺是她的家丁,现在作坊的管事,以为她知道安顺的事儿。
事实上她一点也不清楚,她没有调查户口的爱好,但想了想,既然安顺能露出那样的表情,且不管是与不是,左右也是来凑热闹,那就让他以自己大哥的身份来凑一凑,如果安顺真的认识于小姐,倒也算圆满一事,就算是他们会错意,安顺确实也不小了,孤身一人,若得美人归,也算美事一件。
想到此,林诗语低头叫吴子长和李静飞杨名道:“不管认不认识吧,但这于家小姐确实不错,而且你们安顺哥也老大不小了,你们想不想让他早点成家立业?”
安顺在作坊中人缘不错,对于他的亲事,坊中早有热心人向他介绍姑娘,他却一直以作坊生意为由拒绝,现下他这样,吴子长和李静飞和杨名哪有不帮的道理。
“只是……安顺哥说他没读过书,这可如何帮?”杨名担心。
林诗语皱眉,这确实是个难题。
这时,台上的于小姐已经将题目写在纸上交给管家,而管家则命丫环们拿出东西,对台下所有人道:“所有想答题的人,只需要拿桌上的纸和笔将答案写下来署名后交上来即可。”
管家话一出,四人相视一笑,眼神相交,林诗语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他们答题,写安顺的名字,好是好计,却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