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嘉黛眉微微瞥起,白玉的指尖似有若无的敲击着坐上的茶几,音韵灵动柔美恍若弹奏的是一首音调沉郁的曲子。
该死,这种字迹明明她就是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啊!
“小姐,您可是要进去?”林七见着小姐迟迟未下马车,以为小姐是改变了主意,并不想要下去了,当即在外面疑惑出声道。
先前将军临走之前也交代过李老,他当初也站在一旁听着,小姐大婚在即,如此还整日抛头露面在街头实在是不合适之举,为了小姐的声誉着想,其实林七心里是不放心小姐一人出府的。先前几次小姐出府皆遇到了刺杀,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小姐决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林七想着,为了自己小姐的安危,他还是有必要代替掌驾的车夫护送小姐一程,虽然往日里为小姐掌驾的车夫也是他……
林清嘉的思绪被林七的声音打断,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在何处见过这种字迹,只觉得分外眼熟却有说不出个所以然,恍若是她以前就熟悉的字体……
愣神了片刻依旧没有头绪,林清嘉索性也不再去想,等办完了这件事情派人去打听打听好了。能给“人走茶不凉”亲手提字作牌匾的人定是身份非同常人吧?
“我一个人去就好,林七你就在外守着。”林清嘉利落的跳下了马车,抬步就要往茶楼里走。
“小姐!属下,属下陪您一起去!”林七实在是不放心小姐的安危,这茶楼里的皆是鱼龙混杂之辈,虽然说些如今的小姐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林清嘉挑眉,面色平静的看着林七。
林七一脸莫名其妙,只觉得小姐如今言笑晏晏,似笑非笑的模样甚是吓人。
“你能打得过花颜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呆傻的摇摇头:“属下……不能。”
“你能打得过白凤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懵逼的想着,白凤是何人?应该是身手和花颜相差不多的人吧?转眼一想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林七摇摇头:“属下……不能。”
“你能打得过父亲给我的隐卫吗?”林清嘉问。
林七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所以他想要陪着小姐来茶楼保护小姐的安全就是打酱油的吗?垂头丧气的摇摇头,连着声音都低了下去,恍若嗡嗡作响的蚊蝇一般,几乎听到林七咬牙切齿的声音:“属下……不能。”
林清嘉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打击的丧了斗志的少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回眸转身,拍了拍林七的肩膀,学着林将军语重心长的道:“林七啊,你还年轻,想要学武功保护小姐不再这一时,如今小姐正要差事交给你做。”
林七恍然抬头:“小姐有何吩咐?”
“喏,在外守着替本小姐把马车给照看好了就是你的差事!”林清嘉已经走远了,从身后飘来一道极轻的声音:“放心,本小姐既然能光明正大的进去,自然有不怕任何人欺负的资本!”
林七闻言,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想着小姐的调侃,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同时又感激于小姐的善解人意,委婉的提醒他若是想要保护自己想要护着的人,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这样才有实现的资本。
林清嘉已走入茶楼内,就察觉到了众多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仍旧是一袭素雅红衣,面色明媚,秋眸波光粼粼,一头青丝简单的挽成了朝云飞仙髻,发间没有多余的朱钗修饰,而是别了一朵温婉娇媚的鸳罗花,更衬得那张明媚的面上灿若艳霞,美若谪仙。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毫不畏惧茶楼中众人的窥探,反而让人觉得此女子大胆又直爽不同于帝都之中那些娇羞的贵女们,有一种与生自来的额贵气与自信,让人臣服。
林清嘉的眸光缓缓扫过一楼茶楼的装饰,她倒是要看看号称帝都最大生意最或火爆的茶楼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而一楼茶楼的大厅里,坐着的皆是那些衣着打扮皆是寻常商人富户来,他们并没有去往二楼的雅间,反而觉得在茶楼之中一边品茶,一边听着说书的先生讲着今日帝都之中的趣事甚是有趣;
说书的先生不仅有男有女,而且是男子面容俊秀,女子容貌姣美,声音也是颇为悦耳动听,打破了林清嘉对于电视剧或者是小说之中的那些说书人皆是一些面色古板性子迂腐贪图财力的捋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猥琐男子;有美人看,有笑柄听,有上好的茶水侍奉着,何人不愿意来时常关顾这茶楼?况且这“人走茶不凉”的茶楼在帝都的名气如此之大,若是能在这里喝茶享乐,说出去也是一种脸面,何人不愿意时常来关顾这茶楼?
而被林清嘉目光所扫过的方向,那些男子们只觉得方走进茶楼的这位美丽的女子的眸光令人如沐春风,她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恍若柔的要化出秋水一般,见着林清嘉只短暂的扫过一眼他们所在的位置,向着柜台掌柜的地方走去,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莫名的失落,连着说书先生方才讲的是什么都没有心思追问了。
这是谁家的女儿,竟然如此貌美?
让人不仅想起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句诗文。方才那位貌美的女子,无论是明媚而不失端庄高贵的容颜,还是通身的气质皆是一等一的好。
林清嘉当然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