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闪,清冷的眸光定在了林清嘉那张明媚如花的面上,垂眸未语:他自大病以来极少出府,很少能够见到林清嘉,也就是上次接待西彦来使的宫宴上也仅仅是远远地瞥了一眼林清嘉罢了,他虽未出府听到帝都之中的风言风语却不少都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嚣张无礼是她,肆意潇洒是她,死缠烂打也是她。
如今近在咫尺的瞧着这个将倾云帝都搅的鸡犬不宁的纨绔小姐,南灵逸竟然没有来的觉得心情愉悦,一眼就看出了林清嘉同寻常女子的不同寻常之处,这般张扬肆意的而活也只有她了,若是……南灵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双清淡的眉眼里极快的滑过一丝黯然,须臾间归于平淡,待在去探究时只留下一汪清潭。
南灵均墨色地眸子定定的定在了林清嘉那张明媚的小脸上,不由得呼吸一窒,鬼使神差的上前踏了一步走到了林清嘉的面前。
“太子殿下这是作何?晓梦公主还在等着太子殿下拜堂成亲呢!”见着南灵均突然对自己发难,林清嘉不可抑制的后退了半步,明艳宽大的喜服之下林清嘉紧紧的纂紧了拳头,面色突地白了,但是她眸光忽然闪过一抹异色不知想到了什么,挺直了腰身眸光坚定毫不惧怕的对上了南灵均阴沉的眸光。
南灵均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不可抑制地抽痛,虽然清楚的明白一切都是源于眼前这个并不在意他任何的嘉儿妹妹,南灵均还是狠不下心来出口严惩她。
罢了,也就只有她敢这样无视自己。
就当这些是从前亏钱她的,如今他只是一一还清罢了
一旁站了许久的钟离晓梦闻言,不禁对林清嘉的话嗤之以鼻,现在出来做好人她以为她就会接受吗?做梦吧!林清嘉,本宫不除了你,本宫誓不为人!
如今本宫承受的这般屈辱也只有你一死才能够抵了你的罪过!
强忍着怒气抑制住心底的怒火,眸中的幽深渐渐褪去,半晌,南灵均声音喑哑,盯着林清嘉那张明媚的小脸的开口道:“嘉儿妹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随了嘉儿妹妹的意愿。”
“来人,送侧妃去后院!”南灵均声音发冷,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清嘉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闻言,林清嘉只觉得终于送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咬着唇瓣同南灵均擦身而过道了句:“多谢太子殿下体谅。”
言罢,在夏荷的服侍下走出了诺达的院子,一瞬间,整座宴席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见着太子沉沉的眸光扫过这边,宾客们不由得面色尴尬的垂下了脑袋,大婚之上太子当真是丢大了脸面。不过这些人心中也直犯嘀咕,太子殿下明明很是生气,眼见着太子殿下就要严惩林清嘉,为何在关键时刻却又停了下来随了林清嘉的意愿?
当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夏荷匆匆忙忙的跟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迈出步子的林清嘉,当触到到小姐手腕的那一刻,夏荷不禁抖了抖手腕,小姐的手好凉,凉意恍若沁到了骨子里一般。
待走出院子,在府中侍卫的带领下到了林清嘉的院子时,夏荷恍若不经意地朝着周身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着林清嘉道:“小姐的身子可是不适?要不要奴婢去找管家为小姐请大夫来瞧瞧?”
林清嘉闻言,面色比先前更是惨白,她默然不语,对着夏荷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夏荷见着林清嘉这般模样,着实心疼不已,心底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低声嘱咐道:“以奴婢之见,小姐还是莫要在触怒太子殿下了,如今太子正在气头上。”
林清嘉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沉默着并未解释什么。夏荷总觉得小姐有些奇怪,按照小姐的性子应该同太子殿下大闹一顿才是,无论小姐怎样闹腾这皇宫中还是有娘娘来为小姐撑腰的,更何况待将军和公子归来后知道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不会罢休……夏荷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为何小姐会这般平静的接受了太子侧妃的身份,而且是自甘为妾,钟离晓梦心里定是乐开了花!
自己回宫后也没法向娘娘交代啊!夏荷心中泛起了愁丝,瞧着小姐疲惫苍白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夏荷不明白,小姐应当是清楚的,如今嫁入了太子府,小姐以后的日子都是要依仗着太子殿下,实在是不理解小姐这样做是为何,即便小姐的背后有将军府和皇后娘娘撑腰,但一切作用都没有太子殿下的权利之大。
将林清嘉扶到桌边坐下以后,夏荷为林清嘉沏了一盏茶,递给了林清嘉。
林清嘉神色恍惚的接过夏荷奉上来的茶水,就往口中送去。
夏荷顿时一惊,忙的夺过了林清嘉手中的茶盏惊慌失措地道:“是奴婢大意了,一时间忘记了小姐喜喝凉茶。”
林清嘉神色疲惫的摆摆手,对着夏荷道:“罢了,夏荷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夏荷神色一顿,但是瞧着小姐神色恍惚,面色极差的模样,显然是太子殿下方才的行为将小姐吓着了,小姐的吩咐她不能不从,只得点了点头道:“是,奴婢就守在门外,若是小姐有什么吩咐唤奴婢便是。”
说着,夏荷面色忧郁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关上门在外守着。
瞧着外面突然变得阴沉昏暗的天空,夏荷只觉得心底沉闷又压抑,但愿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她该怎么向娘娘交代?
待夏荷走了出去,林清嘉转过头去愣愣地瞧着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