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玄青可以为月舞做那么多,却总是对她冷冷冰冰?
红嫣实在气不过。她甚至想赌气留下,看看玄青究竟能拿她怎么办。
然而,红嫣终究还是离开了。
她骨子里的傲气在不断地提醒她,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她若不离开,岂不是自降身段,自讨没趣?
***
世界之大,然而离开了玄云谷,月舞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月舞站在龙骨坛的门口,看到往来的病人络绎不绝。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秦川夜还是和以前一样,左手把脉,右手同时在写着药方。
月舞不知不觉地笑了。
世界之大,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可以收留她,真好……
“下一个~”
月舞将手放在脉枕上。由于前段日子受了重伤,如今再添上心伤,本就纤细的手显得愈发惨白了。
秦川夜一边朝里堂和茯苓交代些什么,一边头也不回地把着脉。指尖刚触及脉象,就皱起了眉头。
“秦大夫,我这身体......”
秦川夜猛地回头:“月舞!”
月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好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了。
“秦大夫可真是忙碌!”
“月舞,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本就没什么事。如今装一回病人,也甚是有趣。”
“你这哪里是装?分明就是个病人!还病得不轻!”秦川夜拉过月舞的手,继续号脉。他看月舞虚弱成这副样子,便知道她这些日子并不好过。
秦川夜开了药方,嘱咐茯苓去抓药。茯苓将药取好,准备入锅煎着。
“茯苓姐姐,我自己来吧!你和川夜先忙着,不必管我。”
“那你自己当心着些。”茯苓嘱咐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月舞一面看着火,一面又不禁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眼神呆呆地望着前方。
“你这样煎药,迟早要将水都煮干了!”
“啊?川夜,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月舞还在思忖着秦川夜的话。她煎药将水煮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以往每一次,都是为玄青。而今日,却是为自己。
“今日有朋自远方来,自然要早点歇业啦!”秦川夜坐到月舞身边,拿过她手中的蒲扇。
“啊?因为我就早点歇业啊?那些病人怎么办?他们该不会恨我吧……”
“你放心,我看了一眼他们的面色,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差这一天。更何况,我是神医,你是神医的朋友。他们巴结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恨你呢?”
“第一次听人自称神医,还真是不谦虚!”
秦川夜大笑:“这是事实,无需谦虚!”
月舞和秦川夜闲聊着,似乎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秦川夜见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便问道:“怎么了,月舞?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川夜,我可能、要打扰你几日……”
秦川夜又是诧异又是惊喜:“欢迎打扰,欢迎打扰!别说几日,几个月,几年都没有问题!”
月舞笑了。她不想解释那么多为什么。而秦川夜就好像明白她似的,什么都没有问。
“那、我去替月舞姑娘准备屋子。”茯苓笑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