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月舞睡不安稳,便早早地起来。
月前崖,一个清冷的背影映入眼帘。
月舞站在他的背后,遥遥地望着,望着......
她抬起脚步,想要朝他走去。却突然感觉心口莫名地疼痛起来。
月舞的眼神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开始变了模样。
她看到玄青不再是负手而立,却是手持寒曦,眼里泛出血红。
月舞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玄青看到她,凝望许久,随后缓缓朝她走来。
月舞突然十分恐慌,未等玄青走近,便急急转身,往自己屋中跑去。
唯留玄青一人,在原地怔怔发呆。
此时梨儿刚刚起来,看到月舞魂不守舍地从外面回来。脸色很是苍白。
“舞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月舞径直往屋中走去。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似乎随时要倒下去。
“舞姐姐,你的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可发生什么事了?”
“梨儿,你莫要管我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月舞半倚在榻上,手撑着脑袋。
“那怎么行!你这个样子,一个人呆着,我不放心~”
“梨儿~”月舞的声音有气无力。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梨儿,你最近可有觉得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舞姐姐,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觉着,有时候对我自己都有些陌生了。就好像有另外一个我,时不时地跑出来......”月舞说着,眼神空洞。
“你若这么说,我倒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你对玄青大哥生气的时候,眼神恶狠狠的,连我见了都害怕~”
“是吗?”
“对啊!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生气是这副模样的。就算是衙门里审判灭门惨案的时候,我看那原告也不至于是这副神情。”
“可我每次这个时候,都有些不确信自己在做什么。事过之后,我努力地回想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却发现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舞姐姐,你该不会是被人控制了吧?”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说不定啊,月幽门的人早就给你下毒了,这才放心让你回来呢!”
“梨儿,你別瞎说!佐伯伯和仟益都对我很好,怎么可能会害我呢!”月舞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免犹疑。她记得自己每次发作前,似乎仟益都说了些什么,她才会如此激动。可是方才,仟益分明不在旁边。莫不是她多心了?
“你相信他们,我可不信!玄青大哥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若是你……”
“梨儿,我们不提他了,好不好……”月舞打断梨儿的话。听到玄青如此关心她,月舞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
“好好好~不过仟益那边,你还是莫要太信他了。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太喜欢他。他老是诋毁玄青大哥,指不定有什么居心~”
月舞正要替仟益说话,梨儿立即抢过话:“好啦!舞姐姐,你赶快好好休息~”然后不由分说地帮她把被子盖好。
月舞听了梨儿的话,脑海中也难免冒出许多疑问。
她的思绪太乱了,就像无数的线团铺在地上。随便捡起一根,就会结成无数个死结。
她开始有些迷迷糊糊了。
然而心中有太多的烦扰,所谓梦境,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伤怀罢了。
***
午时刚过,月舞又去找仟益。
自从那日听了梨儿一番话以后,月舞就经常往仟益那边跑。
有时候两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聊着天,但月舞会有意无意地问起月幽门里的一些事情。有时候,即便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说,月舞偶尔也会拿着一本书,坐在仟益的身旁。她看的大多是关于药理和制毒方面的书籍,若是哪里看不明白,就直接问仟益。而仟益解答的详细程度,往往能让她大吃一惊。
仟益自然很是欢喜。他见月舞不再理会玄青,心里总算舒坦些了。之前佐峰要给月舞下蛊,仟益还不同意。现在想来,倒有些庆幸自己最终还是按照爹的意思做了。否则的话,月舞还不见得像现在这般天天呆在他身边。
“仟益~”
“月舞,你怎么来了?”仟益连忙将案上的纸头折起来,塞入信封,压到一叠书下方。
“你在写什么呢?”月舞笑着问道,假装没有注意到仟益方才略显慌乱的神情,
“我在给我爹写信,告诉他我们在这里的情况,也好让他放心些。”
“是吗?那你记得替我跟佐伯伯问候一声~”
“好~爹若是知道你这么记挂他,一定会很高兴!”
“佐伯伯这么疼我,我不记挂他记挂谁呢?”月舞笑着说道。然后拿着书,坐到了案边。
“今日看的是什么书?”仟益笑着问。就是这种家长里短的对话,让他觉得和月舞的距离近了许多。
“还是关于药理的,不过换了一本罢了~”月舞一边翻阅,一边和仟益说话。
“怎么最近尽看这些书了?”
月舞轻叹一声:“仟益,你知道,我娘亲就是因中毒而死的。若是我既懂了毒,又懂了药理,便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倘若我自小就潜心学习,不贪玩儿,至少在娘亲出事的时候也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仟益见她无端端又想起伤心往事来,赶紧安慰道:“月舞,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伯母若是看到你现在这么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