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姑娘一个人进去,这,这怎么可以!
半夏深吸一口气,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内侍,有些紧张地开口,
“这位公公,我们姑娘眼睛不能视物,让她独自进去,实在是不妥当,还请公公通融。”
听到这话的时候,内侍的神情明显一愣,然后老向了子歌的眼睛。
莫姑娘这眼睛,看不见?!
这是他入宫以来,见到的最为澄澈的一双眼睛了,若不能视物,当真是可惜。
可是,惋惜是惋惜,却也不能逆了主子的命令啊。
“莫姑娘,还请不要为难小的。”
子歌紧紧地攥着半夏的手不放,一个劲地摇头。
“半夏,我不要一个人去。”
“公公,您看我们姑娘……您就行行好,让我陪姑娘进去吧。”半夏恳求,然内侍还是摇头。
几人争执不下,娴贵妃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小喜子,人带来了没有?”
“回娘娘,莫姑娘已经到了。”内侍冲里面喊了一声。
“那还不快请进来。”从声音可以听出,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内侍顿了一下,朝着半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扶着子歌进去。
“半夏,我们到了吗?”周围安静得可怕,实在有些压抑,子歌握着半夏的手手紧了紧,开口问道。
“姑娘,不可说话。”看着高高在上的一身贵气的女人,半夏低声说道,“随奴婢一起见过娴贵妃。”
“奴婢半夏,叩见贵妃娘娘。”
跪在地上的半夏,拉了拉依旧挺直腰板站立的子歌。
“子歌见过贵妃娘娘。”然子歌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行了礼。
半夏急得都要冒汗了,姑娘叩见贵妃娘娘,怎么也得行屈膝礼啊,怎么可以…….未教会姑娘行礼,她此刻懊悔不已。
娴贵妃抬眸,看向一站一跪的主仆,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本宫只请莫姑娘进来。”当她的关雎宫是谁都能进来的么,真是没见识的乡下丫头。
听到这话,半夏低下头,解释道,“奴婢是姑娘的贴身婢女,今日冒昧陪姑娘进来,实属无奈,还请娘娘赎罪。”
她这样说着,心里不停地嘀咕,听闻宫中的娘娘,娴贵妃最为温和亲善,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惩罚自己吧。
“你当本宫的话,是摆设吗?”
半夏的身子一颤,连连叩头,“奴婢知错,还请娘娘责罚。”
“来人,将这不懂事的丫头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子歌一听,怒了,凭什么呀,分明是她请她们进宫的,怎么二话不说,就要打半夏的板子?
“你凭什么打半夏?”她的双手在空中『摸』着,想要将半夏护在身后。
“是白姐姐请我进宫玩的,你凭什么让人带我们来这儿!”
在过来的路上,半夏已经告诉自己,这位娴贵妃,正是白姐姐的母妃,可是,母妃就能随意责罚客人了吗?
“姑娘,别说了……”半夏急得想要捂住子歌的嘴。
自己挨这二十大板是小事,反正死不了人,可是姑娘这样顶撞贵妃娘娘……
子歌挣脱了她的束缚,向前走了两步,
“没有任何理由,就要打我的婢女,我不服。”
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分明是生气了。
“你,你!”娴贵妃指着子歌,愣是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显然气得不轻。
白馨月这时仿佛才反应了过来,“母妃,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子歌,你怎么可以顶撞母妃呢?”说着,她看向了子歌,一副很痛心的模样。
“白姐姐,你……”原来白姐姐一直都有在这儿,可她为何一直都没有出声,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半夏被打吗?
她倔强地扭过了头,有些伤心。
“子歌,我……”白馨月欲言又止,一脸自责的模样,
“母妃,儿臣忘了跟您说了,莫姑娘的眼睛,看不见。”
她低下头,“儿臣一时激动,竟然忘了跟母妃说这件事了,是儿臣的疏忽,母妃若是要罚一个人,那便罚儿臣吧。”
“什么?”
饶是在深宫『摸』爬滚打数十年,练就一份沉稳心『性』的娴贵妃,听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事后方觉失态,连忙收敛了心神,依旧一脸的严肃,不过怒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怎么可能,定北王那么看重世子,怎么选一个盲女做儿媳!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这姓莫的姑娘,有其他过人的地方?
这样想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子歌的身上,可是当看到子歌的时候,她一时愣在了原地,这……
为何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可是,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姑娘,娴贵妃的眉头微蹙。
白馨月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落在子歌的脸上,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之前没有发现,莫子歌的容貌,竟然比自己更像母妃,难道……
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但很快就被她否定了,这不可能。
“母妃,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子歌也不是故意要顶撞您的。”
她的这一句话,成功地将失神的娴贵妃拉了回来。
“既然敢公然顶撞本宫,那便要承担后果。”娴贵妃的眸子一凛,“来人呐,将莫子歌主仆二人拉下去,每人二十大板。”
“娘娘,奴婢愿意替姑娘受罚,还请娘娘饶了姑娘……”
半夏扑倒在地上恳求道,“公主殿下,求求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