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驿站送信还有不方便的?驿站不就是拿来送信和住人的么?我没想明白这前后两句话怎么连到一起的。
阿娘走后,忆良才派人来催我。换作别人兴许会感激,可我一想到始作俑者也是他,就怎么也感激不起来。
一共三辆马车,大半堆满了我的东西——乳娘收拾了半车,阿娘又送来一车——余下一辆我和忆良坐着,也仍然堆了不少我平日爱吃的零嘴。
车行到城门外,忽地停了下来。我以为是有人来送忆良,却听见忆良说:“云离,是你表兄凤初。”
我不知怎地很想叹气——到底是一起长大的,闹成这样,仍然没有隔夜仇。
我要下马车,乳母不太乐意,可我不管。我成亲不成亲,凤初就是凤初,姑姑家的墙拦不住我,乳母也拦不住我。
我跳了下去。凤初骑在马上,我得仰着头才能看他。
“下来!”我说。
他就乖乖地下了马,还抱怨:“你怎么成了亲还这么粗鲁?”
说的什么话!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要去虞城了,听说那边有许多好看的异乡女子,要是遇着会跳舞的,我帮你留意着啊。”
“你这眼光?”他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可不要跟我说肉麻的话,今天听我娘说了很多了。”我警惕地望着他。
“我才不会说。”他很鄙夷的样子,又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抖开扇子隔开乳母的盯梢:“可靠消息,皱眉君今天上纪氏家里求亲去了。”
“谁?”我有些茫然。
“纪氏,纪紫苏,你那个亲亲热热喊你‘离离’的闺中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