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郁青瑶对整个事情一清二楚,正是她下了诅咒,李怀德才有机会杀死宇文剑。
她做得恰到好处,既阴死了宇文剑,又让他在临死前有机会发出飞信。
她本可以让宇文剑没机会发出飞信。
只是,有机会害一下银狐,她是不会吝惜。
她倒要看看,被宗门视为叛徒后,银狐会怎么做。
如果银狐摆脱不了嫌疑,背上残杀同门的罪名,恐怕就要被流云宗追杀,他只有逃亡天涯了。那时,郁青瑶就会浮一大白,笑看银狐四处逃窜,无处安生。
她不想再亲手弄死银狐,却不想他逍遥自在,更烦他没事就潜伏到身边来撩她。
她真心觉得此狐居心叵测,在杀不了他的情况下,把他远远的赶走才是上策。
最妙的是,银狐居然当面撒谎,说只是把宇文剑打跑了。
她自然不会拆穿这种谎言,全当不知,看他如何演戏,她顾自去龙人的山洞,告诉他们危险解除了的好消息。
李怀德孤身坐在海边一块大石上,愁容满面的看着大海起伏的波涛。
他因不想师妹担心,更不想善良的师妹因自己杀害同门师兄而误会自己是恶人,因此才隐瞒他杀了宇文剑的事。
他现在忧虑的是,大师兄知道了他杀了宇文剑,不知会做何反应。
他估计,短时间内,大师兄没空来找他,因为大师兄此时正跟浮山宗的人酣战。
但等到血战结束,回到宗门,大师兄只怕就要管管这事了。
李怀德觉得,自己首先一定坚决不能承认杀宇文剑的事,二是,最好大师兄没将此事告诉其他同门,那样的话,他只要搞定大师兄就好了。
要搞定大师兄,这不容易,但比搞定整个流云宗,摆脱残杀同门的罪名,就要容易多了。
大师兄齐元最在意的,莫过于宗门权势。李怀德暗想:如果我发誓制造大师兄,以我将来能成为一峰之主的地位,他很可能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将此事做为拿捏我的把柄,而不公之与众。这样的话,我仍可在流云宗呆下去,仍可继续当我的真传弟子。
如此一来,岳家也不会受我的连累,只是师父只怕不会开心。他本是支持二师兄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支持谁当宗主,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换个人,对本峰来说,也不算太大的事。至少那是几百年以后的事。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如果搞不定大师兄,那怎么办?
唔,那样的话,我就只有投靠浮山宗了。浮山宗很可能愿意接受我,毕竟敌人一个真传弟子叛变投靠过来,会是浮山宗的胜利,也会是流云宗的笑话。
不过,这是不得已的做法。我一叛变投敌,师父会很难过,岳家在流云宗的处境也会极艰难。我也对不起因救我而死的老父亲。
投了浮山宗,我可以更方便的接近师妹,让她爱上我。不过,浮山宗肯定不会愿意让她嫁给我。毕竟我对他们来说,是个外人。他们会允许她嫁给任何一位真传弟子,但绝不会允许她嫁我。最终我要成事,还得带着她私奔。不过,以师妹的为人,只怕很难说服她叛离宗门。
这事有利也有弊。总的来说,弊大于利。属于先甜后苦的那种。
而我继续呆在流云宗,出了血界后,再要跟师妹见面,就难如登天。但一旦让师妹爱上我,我就可以带着她回流云宗,流云宗在不知她是谪仙的情况下,不会反对我跟她结婚。
师父即使不乐意,我也办法说服他。
只是,再无法见面的情况下,要让师妹爱上我,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血战时期,反而是我最容易接近她的时候。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傍晚,郁青瑶跟李怀德在沙滩散步。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郁青瑶忧虑的问:“岳师兄,你那位师兄会不会再带人来这?”
李怀德懵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那位死掉的宇文剑。死掉的宇文剑当然不会带人来。
他干笑了一下,摇头说:“不会的。”
郁青瑶当然知道宇文剑不会回来,但仍假装不知,不安的说:“他如果再带人来怎么办?”
李怀德皱起了眉头,以他的推断,大师兄应该腾不出手来找自己,但说不定会派个人来看看。
他皱眉,干笑道:“那我们只能躲起来了。”
郁青瑶好奇的问:“我们怎么躲?你跟我在一起,不怕你的同门误会吗?”
李怀德正要回答,忽见一道飞信闪电般飞来。
郁青瑶也感应到了飞信,判断是冲岳师兄来的,她便没出手拦截。
李怀德接了飞信,展开来看,却是齐大师兄发来的。
齐元早就收到了宇文剑的飞信,只是当时正跟浮山宗的人大战。他就将事情押后了,只到此时,他才发信,向岳修德询问。
“宇文剑说你杀他,是否属实,你为何杀他?”
为了方便聚拢人手,掌握血战大局,两宗核心战力,排名前三的核心真传弟子手中,都有一件名叫定星盘的魂器。魂器上有各真传弟子的一点灵魂气息。
凭着这魂器,主人可以凭灵魂感应到气息主人所在的大致方位,可以凭此寻到人。
这魂器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可以判断弟子的生死。宇文剑死了,他留在魂器上的气息就散了。李怀德没死,他的气息就依然活泼的跳动。
齐元每隔几天就会看看这东西,看看同门师弟们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