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瑶抬眼看了看,心想:握草!这不是那拉拉吗?她这是要套近乎?想撩我?这套路有点太糙了吧?
不过,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臭皮匠顶一个猪哥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她能出个什么主意。
郁青瑶便叹了口气,说:“不瞒说,我是想着北地不知有多少奴隶,他们正在主人的皮鞭下惨叫,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我这心里啊!就很不舒服,睡不着,吃不香,可又没办法让他们的主人把他们放了。就是这事,有什么办法吗?”
李怀德听了,暗自敬佩,心道:果然不愧是我师妹,居然是因这种事而烦恼,这跟普通小姐们大不相同。
随即他打起精神,思考起师妹的问题来。
他字斟句酌的说:“这事吧!真是不好办。北地奴隶来源复杂,不能一概而论。”
郁青瑶对这问题想了好久了,叹道:“我知道,主要是战俘、穷人和被掳的人。”
李怀德点头说:“对,战俘就很办,如果战俘的部落不肯赎回,另一方也肯定不肯放人。穷人的问题也很麻烦,即使主人放了他们,他们无以谋生,难免冻饿而死,或者再次自卖自身。被掳失,反而是最好解决的,只要救出他们,他们自会回家。”
郁青瑶拍手道:“就是这样!”
北地奴隶数量庞大,她又无力安置或救济。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
其实人类诸国也有数量庞大的奴仆。不过,郁青瑶根本没想过要解救他们,问题和上面一样。
许多人已习惯了给人当奴仆,真要放了他们,他们反而会愤怒,认为是打了他们的饭碗,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了。
实在的说,许多衣食无着,饿得快死的人,正是因着卖身为奴,才得了一条活路。
不管奴隶放出后的生计,强令富贵中人放了所有的奴隶,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听,许多奴隶就会反对。
真要不管不顾把奴隶放了出去,不久之后,就会民变四起。因为奴隶们没了活路,难免就要散而为盗,聚则为匪,那就不是郁青瑶做善事的本意了。
郁青瑶是聪明人,聪明人难免就顾虑多,她要做得完美,让人挑不出毛病,因此就苦恼万分。
李怀德试探道:“宗主,此事行起来,实在为难,不如我们先挑容易做的,可以做的先做,如何?”
郁青瑶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李怀德笑道:“战俘变成的奴隶,我们可以给各国国王去信,敦促他们相互赎回自己的士兵和贵族。因贫穷变成的奴隶,这个我们暂时无法解决,先搁置下来。另外,我们可以明令天下,禁止捕奴行为。一经发现有捕奴团,当地部落和王国,必须马上剿灭。禁止不力的酋长或国王,我们将认为他不适合继续任职,将在其族内另立酋长或国王,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敢不认真执行禁令。我们也不用自己劳心劳力,只要偶尔出动一两次,杀鸡儆猴就行了。”
郁青瑶听得连连点头,笑道:“怀兰,说得真好。可帮了我大忙了。”
李怀德见师妹开心,心情大好,笑道:“能帮上就好了。”
郁青瑶觉得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又可以做成一件大善事,心里开心,笑道:“怀兰,立了大功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本宗主准答应!”
李怀德浅笑道:“不用,我只要宗主开心就好。”
郁青瑶明显看到李怀德眼中的深情,不由懵了一下,心道:握草,这就开始撩了?
郁青瑶便立即换了宗主对下属的神情,伸手抱住了田怀兰的肩,动情的说:“真的吗?”
李怀德从没跟师妹这么亲近过,不由激动得脸都红了,忙说:“当然,我什么都不要。”
郁青瑶凑到她面前,轻笑道:“对我真好!”
这句话,他在梦里听过师妹对自己说许多遍,现实中还是第一回听到。
李怀德顿时就痴了。
郁青瑶一看,觉得有点不妙。
这丫头完不经撩啊!这要怎么整?得,姐还是撤了吧!再撩下去就要出事了。
她放开田怀兰,一本正经起来,开始跟田怀兰商量,这禁令要怎么写,给国王们的信又要怎么措词才好。
李怀德干脆亲自持笔,帮师妹将两封公文写了。
禁令自是通俗明白,不识字的人一听就懂。大意就是:极光宗禁止捕奴,从禁令发布之日起,各捕奴团必须立即解散。以后发现一个捕奴团,就杀一个。所有酋长和国王都有责任捕杀本族境内的捕奴团。若是纵容捕奴团的存在,极光宗一经发现,将废王另立。举报者有重奖。
给国王们的信,则是劝他们出金银去赎回成了战俘的本族将士,既好言相劝,又要隐含威胁;既悲天悯人,又暗藏款曲,暗示极光宗别有用心,但不能告诉,不能误了我的大事,不然就要杀鸡儆猴。
这信就写得言辞优美又古奥,引经据典,不仔细读上七八遍,都不懂写的是啥。
郁青瑶看过两封公文,会心一笑,向田怀兰挑了个大拇指,赞道:“怀兰姐真是一手好字,一手好文,佩服!”
李怀德矜持的笑了笑,说:“文章小道耳!不值一提!”
郁青瑶吩咐人,将两封公文抄写上百遍,分送到北地各国和部落。
极光宗发出的两封公文,顿时激起北地激烈的争议。
平民都觉得极光宗宗主是大好人,这是在做大好事。
北地异人间,其实各族经常会爆发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