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坑,朔铭拿了张纸把砖厂重新盘算了一遍,想了想立即回了村委。朔铭叫来王乐平,然他起草一份公告,建设砖厂公开招标,谁要的工钱少谁来做这个工程。如若无人应征,朔铭就自己来做,根据自己的预估标注了一个价格,堵住悠悠众口。
砖厂的基础设施简单的很,就像石坑,一个做办公室的几间房,一个储料场,一个晾晒场地,再剩下的就是设备的地方,除了平整土地就是建设几间小平房,工程简单的很。朔铭不能自己做,这点钱最好是不赚,到时候就会有人出来诟病朔铭贪污。
朔铭真心觉得自己日了狗了才干这个村长,处处小心处处提防,明明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依然要时刻警惕哪里做的不好。这一刻朔铭太理解翁翠彤的难处,一个村子尚且这样,更何况在市里做领导,难啊。
聚鲜小厨自从开业基本没停业,这一次虽说灯火通明却闭门谢客了,因为朔宏德的到来。
朔宏德板板正正的穿着一套西装,朔铭的母亲也刻意的打扮了一下。之前约定的时间虽然错过了,但没有人介意。
胡广茂把朔宏德迎进门,安排了一个最大的包房,酒菜也已经准备齐了。
分宾坐下,胡广茂就客气的招呼着大家吃喝,同时对朔铭也是大加赞赏,说的朔铭这样脸皮厚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听说朔铭做了村长,更是赞誉有加,好像村长就是政治大鳄一般。
酒过三巡,朔宏德拿出两张红纸一个木匣,一张上面写着朔铭与郝笑的生辰八字,另一张写的是一个结婚日期。这种双方见长见面订婚也都是提前沟通好的,日子大多是由男方定。木匣里装的是彩礼,朔铭提前看过,四万八,求的是一个四平八稳。
三言两语这事就算是定下,两家人也算是亲家关系了。朔宏德也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酒精上脑,胡广茂就说可以让郝笑改口了。
这改口是要给改口费的,虽说只是一个红包多少都行,不过很有仪式感。敬茶之后郝笑羞涩的叫了一声,整张脸都憋红了。倒是朔铭老神在在在一旁胡吃海喝。
朔铭就不需要改口了,胡广茂虽然作为家长身份出现但却不是郝笑的父亲,朔铭依旧叫叔就行。
边吃边聊一直到九点多才散场,由于距离近,朔铭先把郝笑送回去,这才回来送朔宏德。
车上,朔铭小心的开着车,朔宏德浑身散发着酒气,脸上倒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即便如此,依然是拿出了家长的威风:“虽然还不算成家,但你也算有家了,我这里只有两点要求,第一是对老婆好。我们朔家虽然家门不大,但历代长辈都是出了名的对老婆好。有些时候得让着老婆,家和才万事兴。这第二,就是你那点破事,以后可不能这么做。美琦那边就放手吧。”
朔铭不知贺美琦与刘四婶怎么说的,但两人的关系在家长看来就这么断了。之后朔铭见了刘四婶一次,朔铭主动打招呼而刘四婶却把脖子一转没搭理朔铭,显然对朔铭是有意见的。
朔宏德的说教朔铭没反驳,静静的把朔宏德送回去。
回来之后郝笑兴奋的做在那发呆,朔铭从后面抱住:“以后你就是我们朔家的人了。”
“凭什么?”郝笑嘟嘟嘴,故作不高兴的说:“这根本不合理,生了孩子还要跟爸爸姓,洗衣做饭收拾家都是女人的活,我也要上班,我怎么觉得变成你合法的保姆了,而且你还不用发工钱。”
郝笑没有愤世嫉俗的想法,只是在与朔铭开玩笑。朔铭抱得更紧了:“不止如此呢,你还要陪睡一辈子,我也不给你一分钱。”
郝笑掩嘴笑出声:“前两天还听同事在那说,找老婆就是花一次钱嫖一辈子,你这么说还真是有道理。算算真亏。”
“呦,亏了么?”朔铭手不老实,紧紧的箍着想要挣扎的郝笑:“老子花了四万八买个丫鬟回来,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哪有这个价。”
“你还真是老土。”郝笑使劲挣脱朔铭,脸红心跳的嗔视朔铭:“明山这边彩礼最少了,上学时一个同学,还没毕业就订婚了。那时候彩礼就是十几万了。”
这话倒真是没错,朔铭真觉得这有点卖闺女的感觉,有的地方卖的贵一些,有的地方便宜,结婚这回事也有地区价格差?
对男人而言,一份彩礼也能成为一座大山,二十多岁的人什么没有却是到处花钱的年纪。吃穿用度就不用说了,还喜欢与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房子需要钱,车子需要钱,结婚也是不小的支出,再加上一份承担不起的彩礼。不知多少纯洁的爱情栽倒在彩礼面前。对男方的父母来说,几年的时间就能掏空一辈子的积蓄。都说养儿防老,大多数人的儿子就跟仇人一样榨干了父母,这不是为了防老,而是上辈子欠下的孽债。
对女人而言,远离父母追逐丈夫,要一份彩礼似乎再正常不过,太多时候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女人觉得自己承担的也很多,自古就有彩礼一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男人太过粗枝大叶,虽然大多数儿子距离父母比较近,但所尽的孝道却并没有一个女人多,儿子是仇人,女儿是小棉袄。一份彩礼,把人变得越来越现实。
朔铭到书房点上一支烟,静静的看着面前台面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郝笑与贺美琦一起拍的,两个人都是一副开怀的笑容。曾几何时郝笑对贺美琦是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