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在哪里？”
想要破阵，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阵眼。
开阳用像看向怀揣着巨宝而不自知的孩童的眼神，看向陆羽双兴味道：“这不是应该问你？”
陆羽双讶异道：“问我？”
“你可知道阵法有死阵和活阵之分？”
陆羽双知道。
一个修士就算再无知，能活成修行界辈份最高的数人之一，许多事情对他们来说，都只有精通和不精通的区别。
开阳口中的“死阵”和“活阵”是两个相对的概念。所谓“活阵”指的是布阵者对布下的阵法随时进行操控，做出调整使其发挥出最大的效果。而“死阵”则是布阵者在布阵之后就控制的阵法，就威力而言不如活阵，但是却不会牵制布阵者的精力。
虽然有这样的区分，但一般而言，二者之间可以相互转换。
不过，他们眼下面对的阵法，在一个主人都不知道在何年何月就早已作古的秘境之中。
答案就变得唯一。
陆羽双道：“这里是一个死阵。”
“是啊，死透了的。”开阳微微颔首补充道。
“你以为我真像楼小子说得是因为那样怕水，才希望以树林为突破口？”
不然呢？
陆羽双忍不住伸手摸摸开阳埋在她胸口，再也没有朝着门口方向转过去一次的小脑袋，在心中反问。
开阳意外地对这个动作颇为受用，在她的掌心里多磨蹭了几下，才歪着脑袋仰视陆羽双，道：“如果是在九耀彩迷宫中，我也同样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在这片树林之中，有一个不用脑子都能找到阵眼的方法，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做到。”
这方面开阳是专家，陆羽双静静地等他揭晓缘由。
“阵法一道，变化万端。我虽称得上有所造诣，却也从未见过这两种阵型。但是，万变又不离其宗。”开阳并不否认自己有无知的地方，淡淡地继续解释道：“同样是死阵，九耀彩迷阵和树林的区别在于攻击性。而你可知道，阵法要维持长时间的攻击性需要什么？”
她略加思索，回答道：“灵力。”
“不错，正是因为有灵力的支持，才能保障这片树林的运转。”
此处秘境是一个单独的空间，其本身不可能有灵脉的存在。
陆羽双多少猜到了开阳的用意，道：“你的意思，通过我来感知灵力，找出灵力流转的原点？”
开阳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眼神：“也就找到了阵眼。”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继而很快又用轻描淡写的口吻道：“如果你真的是筑基期的陆羽双，我不会提出这个方法，因为一个筑基期的陆羽双对灵力的掌控还不到家。”
陆羽双却不像他这么乐观，这幅让她自己觉得熟悉但更陌生的身体，开阳所说的“掌控”二字，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开阳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那么，如果让你的灵力被掏空呢？”
======================================
“我发现楼珂这小子有个优点。”
“哦？是什么？”陆羽双配合地表现出疑惑，手上不停地以灵力凝结水球击向枝条，消耗着自己的灵力。
“他不多话。”
确实如此。
在开阳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情况下，陆羽双也没有花什么功夫的就说服了楼珂。
楼珂听完她的解释后，沉默了一会儿，问了她一个问题：“前辈有把握吗？”
陆羽双回答道：“五成把握。”
这就足够了，楼珂没有再纠缠下去刨根问底。
“需要我做什么？”
“保存体力。找到阵眼，可能要麻烦道友来击破它了。贫道……”陆羽双对楼珂抱歉地笑了笑道，“贫道可能会力不从心了。”
重新回到树林，开阳依旧是甩手掌柜一个，而楼珂则变成为陆羽双护法的角色。
很快，楼珂发现，他只需要充当护法的角色就足够了。
陆羽双的修为在自己之上，甚至在王亿之上。
在重回树林之前，仅仅是楼珂自己的判断，更何况道修和力修之间实力的衡量，不是简单的境界对比可以知晓的。
他之前有这种感觉，而现在，他看到了这种差距。
尽管没有修习过术法，但不带念咒语瞬息之间施咒的，就已经不是一般筑基修士能够做到的。
而一个不留余力的陆羽双，推进的速度生生比之前二人合力之时快了一倍有余。
碗口粗的枝条根本来不及聚拢，就被水球大力弹开。楼珂走在她的身后，若不是能看见她翻飞的衣袖，他都要认为二人所到之处，整片树林都要为他们让路了。
走了近一个时辰，陆羽双带着楼珂七拐八绕，终于在一棵二十人合围的大树前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
“这里的灵气最为浓郁。”
得到陆羽双肯定的回答，开阳终于舍得从她身上下来，绕着巨木转了一圈四处打量。
陆羽双突然停住了脚步，楼珂也明白是到地方了，他望向她抱拳道：“前辈所说的阵眼就在这里？需要我怎么做？”
听到他的话，陆羽双望向开阳，而后者冲着她龇牙一笑，道：“砍断它。”
这不是她的活了，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额头，她同情地看向楼珂的双手。
楼珂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明明走在闷热的树林间却是硬生生有一阵寒意涌了上来。
这……这是想让他做什么？
正当陆羽双打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