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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弦一柱思华年。
绕开御花园,西六宫北边的角落临近阿哥所,二十一阿哥的身影磕磕消失在尽头。
门发出细微的声响,锁落地,黑影一闪即逝。
橘子熟络的穿过小院,找到二十一阿哥的住所,隔壁的十四福晋和胤祯闹脾气,失手打碎瓶瓶罐罐,气的胤祯暴跳如雷,拽住她的头发,上去一个大耳刮子,扇的她晕头转向,看似大力,实则留了手,但十四福晋的里子面子全没了,披头散发的扑过去,竟然在大庭广众,寒风瑟瑟里撕扯起来。
素衣散发的妾室蜷曲身体,一抹血红染湿裙摆,气若游丝,打闹里的夫妻谁也没留意,橘子眯起眼眸满意的合拢掌心,毫不客气收下夭折的龙气。
未出生的小皇子只是开胃菜,她踮起脚尖缓步走进房内,幽暗的黑暗深处,小小团子睡得迷迷糊糊,白嫩的脸颊挂满泪花。
“额娘……”
她居高临下,眼里凝固冷光,幽红的光芒亮起来,在她沉思一口吸干还是细水长流的时候,一股力道从后袭来,冷不丁的推开她,听见声音的太监大声尖叫:“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啊啊!”
爪痕割裂。
脖颈断裂,血染青石。
惊醒的孩童惨白着脸色,抢在橘子动手前连滚带爬的逃出去。
逃不了。
橘子松开手,像丢垃圾一样丢掉尸体,她不急不慢的追逐猎物。
庭院上空笼罩血色的结界,步步紧逼的橘子大反派一样不怀好意,突然,异变陡生,雪白的寒芒长虹贯日,羚羊挂角浑然天成,一刀斩开结界,一道席卷风雷声,浩荡而来。
洁白如青葱的玉手温柔探出,轻转的皓腕盛开血色的花朵,森森白骨破骨而出,只零破碎的瞬间,欺身而上,五爪白骨直袭对方而去,阴气寒寒,狠辣歹毒的欲掏心而出。
叮铃。
藏青色的腰间银铃响了起来,幽幽飘渺,似从云端而来。
白骨嘎然而止。
青锋穿透心口,剧烈的疼痛唤醒神智,幽冷的眼眸倒影出男人冷峻的面容。
逃,快逃啊,橘子。
她逃不掉,男人拔剑,反手割开她的腹部,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丝绒,四下逃窜。
主人……
二十一阿哥近在咫尺,抓住他用他的龙气给主人……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你的名字
男人撑开纸伞,沉默的蹲下,无声催促她。
我送你回长春宫。
点缀珍珠的绣鞋微微翘起,少女嘴角轻勾,眸里荡开温柔的情意,踩着台阶接力爬上男人的后背。
好温暖……
黑暗里绽放出米粒的苔花,初尝情爱,如痴如醉,沉迷其中。
两情相悦酿造了最甜蜜的芬芳,迷醉魔界妖灵的神智,冷静的少女敛去锋芒,像人间爱慕心上人的姑娘,秀丽的脸庞洋溢甜蜜的笑容。
谁能不爱她呢?
谁会不爱一颗真心呢!
潮湿阴冷的雨后,一道人影缓缓行走在宫殿夹道里,红色的油纸伞抬起,露出一线雪白的腕子。
“我该走了。”
她递过去一个银色的古铜铃铛,暗红色雀羽晃动,铃铛叮叮当当。
她思索着,试图拼凑甜言蜜语,又恨嘴笨舌拙,最后干巴巴的说道:“我自己做的铃铛,你不要嫌弃。”
男人目光沉默,安静的凝视着眼前紧张的少女,紧绷的下颌舒展,眼里弥漫起一丝柔和的笑意:“你赠我铃,我当回礼。”贴身的侍卫服里没有长物,城南东街石呆子卖的翡翠白玉不错,品相上佳,玉质分明,他瞧中一块拇指大的血琥珀,苦于俸禄不够支付,便让石呆子多留了两月。
但瞧少女一双灵动温柔的眼眸,便什么烦恼也去了。
“如此甚好,这大约是人口里说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吧?”她寻常不爱笑,此刻忽然露出笑容,如拨开云雾见月明,姣姣容华,美的动人心弦。
男人脑海里珍藏的绝色淡去,替换上少女的模样。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落地的血琥珀摔成两半,全身裹得严实的黑衣人停止攻击,男人不解,迷惑,手中的刀剑毫不留情斩落,身后护着二十一阿哥,但凡有一点犹豫,恐怕尸骨无存。
玉碎声响,像惊天的霹雳砸在脑海里,震惊和惶恐笼罩内心,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试图靠近她。
她……
她身体折叠成虾米状,扯开胸膛豁出个大口子,腹部的衣裳分不清是黑色还是血色,天空里飘起小雨,结界碎裂后,风把雨丝吹进来,二十一阿哥狠狠打了个喷嚏,紧他的大腿不放。
她的头颅低垂,黑色布料染湿雨水,勾勒出曼妙纤细的身材。
她轻轻咳出一口血沫子。
男人的心一下子揪住了,抛开一切后顾之忧冲上去查看她的伤势,就在触碰到面罩的刹那,二十一阿哥发出一声尖叫,弱小的身体身躯软倒在地。
女人抽出手,飞快撤退,身影拖着流血的身躯消失在墙头。
二十一阿哥还活着。
她击中心口的那掌没有任何伤痕,为什么?
男人把小阿哥抱进屋子里,抓起剑转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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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视橘子,她的手按在我的心口,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掌心传递过来,舒服的让人浑身发麻,像吃了仙丹一样爽快。
“龙气……”
不止一道龙气。
我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