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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门打开,衙役手持杀威棍列队而出,大堂之上悬挂泼墨四个字:明镜高悬。
大理寺哭丧着脸愁眉不攒,大理寺少卿迈着两条腿来回垛步,脸上表情与上官同出一辙,面面面相觑,长叹一口气:“如何是好?”
“佟家和郭络罗,借大理寺的地盘龙争虎斗啊。”
少卿摇头:“九阿哥日日来大理寺施压,四阿哥忽然抽手,袖手旁观,事情怕有变故,我们小心为上。”说话间,天色渐亮,传唤隆科多的衙役捕快带人回来了,前院吵吵嚷嚷闹腾的像菜市场,大理寺阴沉下脸,不悦道:“真拿我大理寺当软柿子捏!!欺人太人!”
七八个家丁护着隆科多,隆科多一脸嚣张,得意洋洋的叫嚣:“我告诉你们,先后是我表姐,贵妃娘娘是我表妹,你们刑部的主官对我都要客客气气的,你一个大理寺卿敢对我不逊?大了你的够胆!”
看到这一幕,大理寺卿气的扬天栽倒,少卿赶紧上前扶住,将他掐醒:“大人,马上要升堂了,您要振作啊。”耳边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大理寺颤颤巍巍起身,怒吼一声:“给本官抓起来!”
什么先后贵妃,什么佟家,敢踩在大理寺头上拉屎!简直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他就是拼着不要这顶乌纱帽也绝不容忍这样放肆!!
一声令下,捕快持刀上前,将家丁打翻在地,用绳子绑了嚣张跋扈的隆科多,隆科多三十来岁的年级,国字脸络腮胡,双眼绽放精光,身形高大凶猛,寻常三五个壮汉等闲不能近身,捕快们费了一番功夫在不伤他的情况下将人拿住,绳索里的隆科多犹如困兽之兽,张牙舞爪扯着脖子咆哮。
他们将人拉到大堂上,此刻天色大亮,大理寺外森严戒备,不断有马车来往,先开车帘,先到场的是郭络罗家的老夫人,宜妃娘娘的嫡亲祖母,一个少年人搀扶老人神色亲昵,周身贵气华丽,一双桃花眼深邃灵动,嘴里说道:“曾外祖母您慢慢下来,地上滑,让奴才们铺上毯子。”
后边下来的人特意跑过来行礼:“见过九阿哥,郭络罗老夫人安好。”
话音刚落,另外一辆马车下了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中年男人,态度恭敬的迎下一个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夫人,夫人年岁不轻,?骨高高拱起,两团高原红残留曾经辛苦劳作的痕迹,眼神冰冷麻木,面相十分刻薄,她是另一位郭络罗夫人,行礼的人本不愿意上前搭理,因为这位夫人的人缘在京城不大好,生性善妒,人品刻薄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来往,他眼神落在太监身上,挤出热情的笑容,凑上前:“李公公。”
乾清宫总管大太监来了?
难道圣上的意思是……站在郭络罗这边?
拿不定主意的不光是他一人,前来旁观的王公贵族武侯勋贵各有各的立场,或偏颇,或中立,李德全的出现就像一根定海神针代表着皇帝的意思,谁敢跟皇帝作对?谁敢违背皇权?
就连嚣张跋扈的隆科多看见李德全立马消停下去,央央求饶:“李公公,快让他们把我放了,我是万岁爷的嫡亲表弟啊!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是不把万岁爷放在眼里啊。”
“隆科多!”
隆科多吓了一大跳。
面前铁青脸色的老女人是谁?她咬破嘴唇嘴角沁血,双眼通红眼睛闪烁仇恨的光,愤怒的扑上来厮打隆科多,隆科多双手被绑住,半侧身躲开,脸上冷不丁被挠了一下,立刻火了,直接伸脚去踹,李德全哪敢让人把郭络罗夫人伤了?元妃亲嘱咐,万岁爷下旨封赏诰命的夫人啊。
场面混乱,人群躁动。
衙役一左一右按住隆科多不容他动弹,郭络罗夫人直接上手抓他,京城贵夫人有留指甲的习惯,半寸长的指甲一爪子下去划开好大一条口子,疼的他直哆嗦。
“郭络罗家不讲理啊!”李四儿晚到一步发现隆科多被人挠成筛子冲上去要拼命:“贱人我撕了你。”
她是什么身份地位?
郭络罗夫人伸手都嫌脏了手,几个仆妇动手,将她按倒在地,快速几个耳刮子打的李四儿打成猪肉头嗷嗷的叫唤,李四儿使劲挣扎,朱钗散落鬓角凌乱,上身的小袄半开露出一截水红色的领子,路人纷纷避开目光,李四儿遭人当场羞辱,脸也不要了,甩开膀子吼叫:“你们郭络罗家的欺负人,先后啊,娘娘啊,您在天之灵看看呀,有人欺负我们家爷啊!!!苍天无眼啊!!!!”
“啊!”李四儿惨叫,滚成落地葫芦,发出接二连三的痛吼,仆妇们送来手,冷漠的推到一边,九阿哥一脚踹在李四儿小腹,疼的她全身卷曲成虾米状,嘴里不断喃喃先后的名讳。
“先后的名讳是你一介贱民能说的?”九阿哥不屑的低声反问,大马横刀踩过李四儿的身体,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转身回头:“四哥,八哥。”
胤正好听见,隆科多像是见到了大救星,爬过来挡在李四儿跟前,妄图告状:“四阿哥,他们目中无人肆意欺凌啊,您要给我和四儿做主啊!”
胤?似笑非笑,眼中肆虐流转,全然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胤?心生厌烦,避开隆科多,绕过李四儿,着令大理寺卿将人压进去,闹剧收场,接下来就是正事儿了,旁听的官员先行进去,隆科多李四儿和郭络罗家的随后跟上,胤在后边小声说话。
“听惠额娘说,册封的事儿定下来了。”
胤?道。
“八弟很关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