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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名惩罚这群宫女太监,使他们心怀怨念,到了以后我是敢用还是不敢用?不用,是打皇帝的脸,打德妃的脸,人是我要的,调教是她做的,她的确尽心尽力谁也挑不出错来,用,一群心怀不满的人要如何用?三国时候的张三爷义薄云天,独独对身边的近卫不好,非打即骂,后来张三爷兵败病重,心怀怨恨的士兵趁机砍下他的脑袋。
德妃的方式简单,明了,十分有效。
不愧是包衣爬上一宫主位的女人,手段深不可测,甚至能赶在贵妃惠妃之前对我进行反击。
暗箭易躲,明枪难防。
着实不能小觑。
我招来康熙给的大宫女,交给她一块玉佩,让她拿进去找里面管事负责惩罚的宫女,送回乾清宫。
佩是鸳鸯玉,比翼双飞之意。
这些宫女,一年见不到皇帝一面,一听能单独见皇帝而且只是送个寓意很好的玉佩,立刻欣喜若狂的答应了。
绕过长春宫,到达咸福宫,门口太监进去通传,我在门口站了有小半个时辰,里头才慢悠悠响起一声允。
垮过高高门槛,咸福宫内栽种两颗梧桐,枝繁叶茂,修剪有致的缝隙间透出点点火光。
嫔纳喇氏,蕙质兰心,淑顺性柔,封妃,赐封号“慧”,她在康熙色记忆里,是个知情知趣。
慧一字,代表了这个女人慧质兰心的一面,她应当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也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穿一件月白色旗装,坐在主位上,和旁边的女人在打络子。
见我进来,淡淡的笑道:“可是圣上新进宫的妹妹?”
“曹氏曹茉见过娘娘。”
我与她见半礼,她笑意盈盈,指着旁边的女人说道:“这是敏贵人。”
言下之意,让我见礼。
敏贵人端坐不动,我也不动,气氛眼见要僵住,惠妃敛去笑意,正欲发作,跟我来的大宫女上前一步,给敏贵人行礼:“奴婢见过敏贵人。”
给惠妃半礼算个情面,给个贵人见礼,日后封妃,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摆明了下我脸子,好在康熙给的宫女够机灵,直接将人堵了回去。
“曹姑娘的宫女颇懂礼数,主子还没发话,就学会做主了。”
我笑了笑:“都是李公公调教的好,养心殿的宫女个个都是极好的。”
她听见李德全和乾清宫,垂下眼眸,遮住满眼的冷意,低声道:“妹妹来我这咸福宫,可是有事?”
她令人看座,小宫女搬来个绣墩,坐下后比她俩矮半截,我无所谓,这点小挤压马上还给她:“姐姐送来的和悦香是极好的,妹妹特来谢过姐姐。”
她微微一笑:“往年送来上的和悦香专供我这咸福宫用,将将够用,没想到今年还有多余的,匀一盒给妹妹也免得浪费。”
用剩下的不要的才给我,我不甘示弱,来的就是找茬:“香是好香,揽翠。”身后的一个小宫女应了一声:“奴婢在。”
“惠妃娘娘的香你用的如何呀?”
揽翠领会我的意思,脆生生的道:“娘娘的和悦香香味幽雅,余韵绵长,是极好的香。”
我指着惠妃道:“还不谢过娘娘?”
“奴婢谢过娘娘。”
揽翠跪下,我又一指缩小存在感的敏贵人:“还有敏贵人呢?”
“奴婢谢过敏贵人。”
敏贵人干笑两声,余光打量惠妃,惠妃没发话她也不敢动,一个是积威深重,仰仗鼻息过活的一宫主位,一个是一步登天,深的圣心的新妃,她一个既无宫权又无宠爱的小透明贵人,两个都得罪不起。
敏贵人讪讪一笑:“无需多礼。”
惠妃放下手上伙计,让宫人端走,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擦的干干净净仔仔细细,说实话,她不算老,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极为秀美的脸,眉眼雅致,眼波流转间安静通透,书卷气甚重。
她看你时,眼里是带笑的,不是冷笑或者狞笑,而是一种雅致的笑意,宛若身处竹林雅舍,烹茶煮鹤。
只是那张嫣红的嘴唇,吐出的却不是诗词歌赋,而是处处陷阱,挖人心的刀子,她怒,脸上不见一丝的怒气,干干净净温温和和,她喜,亦不见狂喜,一分一毫的表情恰到好处,赏心悦目。
宜妃张扬明艳,惠妃书卷雅致,德妃温婉柔和,容妃大气平和,贵妃端庄优雅。
她们的内心,其实连康熙也猜不透。
“妹妹多礼了,不知妹妹何日进行册封礼,我这也好送上贺礼。”
“下月初八,圣上说是个好日子。”
“初八?”她拧眉,故作惊讶:“孝昭仁皇后是这日崩……”自觉失言,掩嘴道:“是姐姐失言,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初八是孝昭仁的忌日,因为那天我蹲在塌边眼瞅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嗷呜一口吃掉她的灵魂,女人苍白憔悴的脸死气沉沉,男人悲伤之下隐藏一丝不耐。
她病的太久了,反反复复消磨自己的美丽,生生拖垮男人心里最后一丝情谊。
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弥爱弥则恩绝。
“孝昭仁皇后是我等宫妃尊敬怀念的对象,我怎么会在意?再说也是缘分。”
“如此甚好。”
她让人奉茶与我,闲聊两句,刀光剑影,陷阱重重,我心里算算,应该差不多了,同时外头进来小太监,扑通跪地:“请惠主子安,曹主子安,敏贵人安。”
小太监一身青衣,腰间悬挂乾清宫的牌子,脸色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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