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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子的缝隙里飘进一点微凉的风,我动了动身子,发出轻微的响声,麽麽立刻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乌黑黑的姜茶,满眼含泪:“你可要急死我,怎么就落了水?伤着底子怎办?是不是那个男的拉你入水的?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她的话一连串机关枪似的打得我反应不过来,我晃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慢吞吞的说:“啊,不是哦,是我拉他下水的。”
她似乎一僵,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手里递来姜茶,说:“刚熬好的姜茶,喝一口驱驱寒。”
我接过,一口喝完,感觉身上的寒意散了不少,湿透的衣服早就被换过,这才问她:“可有惊动旁人?”
我说的旁人是只这个院子外的人,这院子里的四个宫女儿两个小太监都是我的人,嗯,暂时是我的,除非她们能找到解我毒的高手,渣皇太医王大人配的毒是举世无双,药王谷的传人,岂是他人能破的?
我忍不住透过内心看系统,清静的太医院内,俊美的御医保持着晾晒药材的举动,那空间永远是阳光明媚百花盛开,不知名的蝴蝶飞过来落到他的指尖,指尖修长,莹白如玉,只可惜永远静止。我玩游戏时敢扑倒太傅却不敢扑到他。白月光?砂痣莫过于此,若是哪天能激活他们。。渣皇一生无憾!
我回过神,小声问她:“他呢?”
橘子麽麽没好气:“把姑娘救上来就走了,临走前拿内里烘干了衣服,怕旁人瞧见不对。”
我喃喃:“他吃过饭了吗?”
麽麽没好气:“您还怕饿着他?纳兰家的公子哪里会饿着!”
我这就放了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麽麽要端饭进来被我拒绝了,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落水而已,驱散寒意就好,哪里会到卧床不起?人所谓的相思成疾就是矫情!
吃过容易克化的食物,我又搬了椅子在门口坐,天上一轮明月,耳边是池塘蛙鸣,悠然自得,我自然想着我的心事。
池塘里荷花开的正盛,月下的荷花笼罩在幽谧的宁静和秀美中,越发亭亭玉立,荷叶的清香催人昏昏欲睡,晚风吹过池塘,带起丝丝凉沁的水汽,夏日的夜晚最舒服的莫过于此。
月光正好,晚风正凉,花香正浓。
想着想着眼皮子有些困倦,忽然扑通一声,有人掉了下来,我猛地一激灵,惊讶的看过去,手里扣了一包毒粉,麽麽早就被我叫去休息,剩下的几个宫女儿也去安置。
这处宅子是四进的,而我所在最东边的院子,东边院子旁边是四贝勒爷的府邸,据说本来是一处宅子,后来前朝这里给了入赘的姑爷,等到四阿哥成亲的时候指的这处府邸,估摸着爹不疼娘不爱,所以这宅子也没买回去和四贝勒府合在一起,因为按照规矩,宗室与旁人是要隔开的,只不过这里房价可不菲。
得宠的有特权,不得宠的就没有。
万一有人爬墙头……
我有些汗流浃背。
我住这儿不是个秘密,进宫前想除掉我?
没人这么蠢吧?
正想着,那人揉揉头,从地上爬起来,背影有些消瘦,我看的不真切,他半张脸笼罩在墙的阴影下,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
“混蛋四哥,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纳那种小妖精进府,要不是爷跑的快今儿非失身不可!哪来的不知羞耻的女人,看见男人就往上扑,没一点儿廉耻!明儿一定要让四哥赶她出府……”
他骂的起劲儿,也没注意声音大小,风是顺风,送来他的话语。
我轻轻道:“那女人是谁呀?”
他下意识回了一句:“我四哥刚纳的格格……莫名其妙的往上扑……”他说完这句话身体就僵硬了,脖子咯咯咯的转过来,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抖着嗓子:“皇阿玛呀,你儿子看见妖精啦!!!”
妖精?
哪里!
混蛋,敢说我是妖精?
我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白皙柔嫩的脚没有像汉人女子一样裹起来,但也较小玲珑,不足我手掌长,白皙柔嫩,指甲泛着浅色的粉,青石暗幽幽的地面把脚衬得更加白皙,近乎透明。
我落了水,头发刚刚重新洗过,披散开,晚风一吹,青丝飘动,几缕发丝调皮的拂过我的脸。
我想我脸上是没有什么血色,但也没有难看到见鬼的地步。
我冷冷的吹冷气,慢慢走过去,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滑动,看起来跟飘一样,飘到他身边,他吓得已经缩到墙角。
我没想到他什么胆小。
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冷冷的说:“谁是妖精?”
他缩缩脖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救……救……救命啊……”
我借着月光看清楚他的长相,这是个很稚嫩的少年,说是少年,不如说是介于少年与孩童之间,眉眼稚嫩,眼神有些害怕,但能轻易看出往日里的傲气,下嘴唇比上嘴唇要厚一些,他的五官轮廓能依稀看出日后的英挺和硬朗。
他与那侍卫是两种类型的。
我不太爱这种类型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他的声音有些粗哑,处于变声期,叫起救命跟一只鸭子嘎嘎的叫,我忍不住噗嗤一笑,伸脚踹了他一下:“叫什么救命,我不是鬼!站起来,看清楚!!”
“真……真不是鬼?”
“真不是!看,我有影子的。”
“哦。”他呐呐的点头,忽然傻乎乎的说:“不对呀,妖精也是有